“要是被旁人看出究竟……”奉云哀皱眉。
桑沉草勾她食指,轻飘飘晃动,哂道:“无妨,我已调查清楚,这叠山盟里半数都是新人,昔时瀚天盟的那些,多已被铲除干净,周妫只留与她毫无二心之人,这样的人,得从外面招揽。”
“再信你一回。”奉云哀别无选择。
“信我两回也无妨。”桑沉草气定神闲。
片刻,两人效仿起前面那二人的做法,硬生生令石剑归位。
桑沉草又回到马车上,冲奉云哀招了一下手,动作自然大方,似乎她就是此盟一员。
“去哪。”奉云哀撩起垂帘环顾四周,一颗心不上不下。
桑沉草道:“去见周妫。”
奉云哀抿唇。
“花已带回,此事自然要上禀。”桑沉草悠悠道:“成日在听雁峰上,过的是出世般的神仙日子,料想你也不知。”
奉云哀压根还不了这嘴,冷冷道:“那又如何。”
“秀秀莫气,我这不是在告诉你么。”桑沉草道,“等会儿你不必开口,听我说就是。”
听着好似哄弄,奉云哀欲言又止。
在雕栏前下马,将马匹一拴,再穿廊桥,便见议事厅。
守门的进屋禀报,见周妫点头,才拱手对门外二人道:“周长老请二人入阁。”
竟还是长老?还以为周妫会直接自立为盟主。
奉云哀不动声色步入其中,她不懂盟中礼节,但见桑沉草躬身掐了个指法,便也照做。
好在她惯来学得快,未让周妫看出蹊跷。
周妫端坐在正前,木案还未见换,她一脸疲色,许是因那潜入者还未揪出,略有些劳心费神。
她身后的屏风上映着个人影,显然有人坐在后方,但不知是谁。
“禀长老,游金不老花已送上试剑台。”桑沉草低眉敛目。
周妫露笑,轻叩木案数下,审思良久才道:“照看好,绝不能经旁人之手,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唯你们二人是问。”
“得令。”桑沉草又道。
奉云哀学舌一般跟着应声,除此外,多一字也不说。
周妫说完便变了脸色,她似还有话要同屏风后的人商议,摆手便令两人退下。
奉云哀淡淡朝屏风一瞥,紧跟桑沉草转身,心觉古怪。
遮遮掩掩,看来那藏在屏风后的,绝非瀚天盟,亦或如今叠山盟的人。
幸而周妫新招揽来的下属相互间并不熟识,碰面至多点一下头,便再无其它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