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那藤蔓松开,夜容澜借机用符咒遁走,而江陆晚则攥紧了谢星竹的衣服,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怎么了?”谢星竹反手握住江陆晚的手腕,眼眸微微瞪大。
江陆晚的指尖扣紧他的衣服。
他的额上渗出汗珠来,脑袋里钻心的疼痛让江陆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谢星竹小心捉着他的手,眼底露出了几分紧张的神色。
而江陆晚把脑袋靠在谢星竹的肩上,深深的喘着气。
刚才他想要趁着所谓的天道没反应过来,彻底击杀夜容澜。
然而似乎天意不可违,在最后一刻,心脏连同神经的绞痛让他整个人都快要失去意识了。
——看来还是不行。
江陆晚的眼底露出几分狠绝。
现在皇帝失踪,就算谢星竹一直没出现,等事情传出去,对他也极为不利。
即使在头疼的时候,江陆晚的思绪也没有停止。
他垂眼思索着,突然开口:“谢星竹。”
谢星竹垂眼靠近。
他的脸颊贴得极近,几乎是贴在了江陆晚的面上,眼底的担忧丝毫不作假,沉沉的望着江陆晚。
“还难受吗?”
“先别提那个……谢星竹,我们得快点回北都城,赶在夜容澜的人到之前,撺掇百里成谋反。”
谢星竹:“……?”
他皱了下眉,手掌落在江陆晚的额上,轻轻探了一下。
“头还疼吗?”
“不疼了。”江陆晚乖乖蹲着。
他的头发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了,湿漉漉的黏在额上,不过仰头看着他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
谢星竹的呼吸都停滞了。
他低头靠近江陆晚,在他的额上轻轻顶了一下。
“骗我。”谢星竹的手掌落在江陆晚额上,汗津津的额发贴着他的掌心,晕湿了他的手掌。
这已经不是谢星竹第一次看到江陆晚莫名其妙的头痛了。
他隐隐有点察觉——在江陆晚的身上似乎设定有许多禁制,超越禁制,他就会被“惩罚”。
但他不愿意告诉自已。
“我不能知道吗?”谢星竹垂眼问道:“还是不能告诉我?”
“……”江陆晚嘴唇动了下,但还是没说出口。
“好,如果可以,我等你告诉我。”谢星竹小心抱起他:“现在要回北都城吗?”
“嗯……我们得赶在夜容澜之前……只要百里成谋反,谁还管得了你是不是杀了那狗皇帝。”
江陆晚懒懒的垂着眼,慢慢说道。
谢星竹的脚步一停。
他搂着江陆晚的动作忍不住紧了点,呼吸都快了几分。
深深吸了几口气,又将手落在他的脊背上轻轻抚慰了几下。
他的眼底流露出一片无奈的神色,偏头看着江陆晚时,那无奈又化为了好笑。
“等事情结束……我有事问你。”千万句话最后都化为了一声略显无奈的叹息。
谢星竹的动作很快。
夜容澜派出的凡人根本无法跟谢星竹御剑比速度。
等他们赶到北都城时,距离他们离开也不过三天时间。
谢星竹径直找到百里成,直接跟他说明了情况。
“你的意思是,宫中妖邪横行,既要杀我百里成,又要献祭北都城一城人?”百里成神色难看。
谢星竹直接把傀儡摆出。
两具傀儡的面容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但是摸过一遍就能发现不同。
百里成看着那皇帝面容的傀儡,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妖兽还会对你北都城下手,而且如果你不反抗,等那边说你谋反的圣旨下达,你要怎么办?”
“继续留在北都城,你也是谋反,那群妖邪会掌控皇宫,对京中百姓下手,再联合绞杀你。”
“束手就擒,也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