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肯定很多人在背後议论。灰头土脸地回去,接受昔日同学们唏嘘或怜悯的眼光,他的自尊心不允许。
普通同学尚且如此,更别提是事业有成的前男友了。毫不夸张地说,他觉得这辈子都别再见最好。
偏偏遇上,他还得叙这个该死的旧。
「我从没想过会这样。」岳慎说。他自顾自地重复了一遍,不知道有什麽意义,「我……没有想到。」
夏宁控制不住冷笑,「我还从没想过你会跟我分手呢。能不能想到很重要麽?」
「……」
「没关系啊。人生不就这样吗?完蛋日子完蛋过。反正总有一天,大家都会完蛋的,早一点晚一点有多大区别呢?能活到现在就不错了,还想那麽多干什麽。去他妈的。」
他想做出无所谓的样子继续喝酒,可心里还是难以忍受地烦躁了起来,都不必抬头去看岳慎的脸,啧了一声说,「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我怕吐你酒里。」
岳慎说,「那就再要一杯。」
「……」幸好没有摄像跟拍。他无拘无束地翻个大白眼,「显着你有钱了是麽。真烦。」
自己的落魄固然心酸,前男友的成功更叫人牙根痒痒。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迟早的事。
从学生时代就能看出来,岳慎肯定是个当精英的料,只是没有好的家境托举,白手起家需要费些时间而已。
智商没得说。
情商就有点迷了。
他望着夏宁,明知故问地找骂,「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
「对不起。」他直言不讳道,「我很後悔和你分手。」
心脏咚的一声,发出沉重的闷响。
夏宁呛了口酒,荒谬得仿佛是在听聪明人说傻话,「後悔?你应该庆幸跟我分手好麽。」
从两人分手到家破人亡,一共就隔了两个月。但凡岳慎跟他分得再晚点,就没那麽好摆脱麻烦了。
现在说这些,也不过只是出於同情。
他最不想要的就是同情。
不过有一点,他这前男友说得很对。「换了谁突然被分手能不气啊。这辈子第一次被人甩,难道我连生气都不可以麽?」
夏宁说,「我现在还愿意跟你说话,都算我脾气好了。你该偷着乐吧你。」
他就这样语气刻薄地说自己脾气好,很违和,又带点。岳慎却迷之认真地回答,「可以的。」
岳慎说,「谢谢你还愿意跟我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