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城的少爺呆了呆,飛快地在心底撥著算盤,最後得出結論:家裡的產業加一起也換不來這堆天元。
他膝蓋一軟,岑小眉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她聽見岑硯迷茫道:「小眉,和哥回去查查帳。哥總覺得家裡養不起你我了。」
岑小眉:「……啊?」
第2o章相無言(八)
蒼樞山上天氣晴好,日光柔柔地灑落下來,照亮了一方見道堂。
金陵城沒指望他們幾十個初出茅廬的小弟子能解決蠃魚之災,等試煉結束之後,問天閣派下來治理水患的修士也到了。
修士布下了幾座城池一樣大的陣法,將蠃魚們一鍋撈了。岑小眉問能不能拿來燉湯吃,被徐青翰冠上了飯桶的名號,連人帶碗地帶回了問天閣。
蠃魚們回歸渭水,自此,南方的水災算作結束了。
稻穀再次蓬勃地生長出來,沉甸甸的谷穗散發著稻香,金陵城再次興盛起來。
日子總是要繼續過的。
易渡橋站在台下,有些出神。
岑小眉將下頜搭在她的肩上:「想什麼呢?」
易渡橋輕聲道:「我在想,凡人的命果真不值錢。」
聲音太輕,岑小眉沒聽清楚,再問時易渡橋卻不答了。
問天閣明明可以早些日子派修士南下,卻非要等試煉過後才肯放人。
她只覺得荒謬,難道凡人的命還沒有一次內門的選拔值錢嗎?
這樣想著,易渡橋甚至有種自己也是兇手的感覺。
她沿著隱隱約約的山路向外看,蒼樞一十八峰林立在山脈之上,每一峰都通著叩問天地的大道。
順風耳貼在她的耳朵底下,易渡橋問:「師父,究竟怎麼才能走上大道?」
吳伯敬捏著孫文暗淡下來的命石,神色晦暗不明。
他的語氣依舊是那副不甚靠譜的樣子,熟悉的聲音落進耳朵里,讓易渡橋不禁懷疑起來,是不是她想太多了。
或許只是湊巧,萬一吳伯敬不想害她呢?
「要踩著白骨才能通天啊,辜月。」
踩著凡人們的白骨,踩著低階修士的白骨,踩著所有親朋好友的白骨。
易渡橋明白了。
她截斷了與吳伯敬的聯繫,順風耳上微弱的光亮消失了,變成了一片普通的白瓷。
之前,她被仙山劃分到邪修頭頭的範圍里,日復一日地追著她鬼尊的名號追打。可吳伯敬把她藏得太好了,徐青翰至今不知道鬼尊和他的亡妻同名同姓,也沒人見過易渡橋的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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