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明宴紧紧的盯着白念念,见她看的出神,开口提醒道:“白念念,我不是肖昱耀。”他的声音极具隐忍,将那微不可察的颤抖,压的几乎不可闻。
他说着,刚打算收回手臂,却没料到眼前人突然伸手拉住,这让镜明宴的呼吸一滞。
似是意识到不妥当,白念念这才急忙松手,“抱歉,”说完,她看向景辛,“替贤王上药吧,我手心都是汗,入了伤口容易感染。”
“是,”景辛走上前,“殿下,这边请。”
镜明宴静静的看了她好一会儿,见她只虚弱的闭上眼,依偎着慕清河,转身跟着景辛走了出去。
等到王院首替白念念包扎好之后,慕清河这才轻轻的将其扶上床躺好。
此时殿内仅她二人,凤卿卿以及贺文浔则是跟着王院首离开,询问需要注意的事项。
“念念,这镜明宴怎么回事啊。”慕清河替她掖着被子,不走心的问着。
白念念疲惫的躺着,脑海里回荡着镜明宴方才的话。
他看出来了,那一刻的自己,的确想到了昱耀哥,可当初的肖昱耀,是冷不防的被自己抓伤的,而他不是,他是自愿的。
久久没有等到白念念的回答,慕清河误以为她睡着了,可刚转身,就听见她说。
“想是可怜我吧。”
可怜她如今孤身一人,兜兜转转又成了这残局。
“怎么会呢,”慕清河反驳道:“他说不定是因为你是他皇嫂呢,你想想明初,若换做景王,肯定也会这么做的。”
白念念笑了笑,这笑却多了分难咽的酸涩,“清河,我好累,想休息会儿。”
“好,你休息着,我就不打扰你了。”
屋内寂静,手臂的疼痛越发清晰,仿佛传遍整个身躯,可这远远不及毒发的十分之一。
阵阵刺痛让她难以安眠,不知是不是错觉,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人在自己的耳畔轻声哄着,白念念就这么沉沉的睡下……
“看来你是决意要这么做了。”
距离白念念医治手臂,已经过了半个月,屋外大雪纷飞,殿内却暖洋洋的,炭盆内的炭火烧的“滋滋”作响。
皇帝与白念念对立坐着,看着她神色淡然,难免心疼。
“父皇,从儿臣醒来那天开始,就早已决定好了。”
一侧的闵公公听的迷糊,并不知二人所言何意,只低个头替二人添茶。
“手恢复的如何了,朕那时同皇后去瞧过你,只是见你睡着了,便离开了。”
“儿臣知道,景辛告诉儿臣了,还劳您和母后走一趟。”白念念说着,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臂,“目前看来,恢复的还不错,若是不出意外,再过一两个月就好了。”
皇帝端着茶杯的手一顿,语气满是惊愕,“这么快?”
“嗯,”白念念点点头,“毕竟只是脱臼,不是断了。”
瞧着皇帝那不可置信的样子,白念念故作傲娇的说,“父皇,您也不看看儿臣是谁,断臂都能使其恢复,这区区的脱臼,又算得了什么呢。”
皇帝先是一怔,随后笑着点了点她,“你啊,还敢提断臂一事。”
白念念心知肚明,皇帝到底是皇帝,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他始终是知道的。
“父皇,怎么说儿臣也确实使他的断臂长出来了,不是吗。”
见她一副不知错的模样,皇帝也拿她没办法,“是,这医治断臂的能力,朕自然是信的。”
一时间,二人沉默下来,转头看向屋外飘飘摇摇的雪花,“没想到,都已经三年了。”
说起这个,皇帝转头看向白念念,“说起来,待年关一过,你便虚岁十八了。”
端着茶杯的手微不可察的一抖,白念念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是。”
……
“娘娘,今日难得出现暖阳,要不要出去走走。”景辛将褥子打理好,同坐在暖阁内的白念念道。
看着窗外洋洋洒洒的日光,白念念伸手去探,只余一丝温暖,她淡淡的笑着,“也好,整日待在东宫,也憋闷。”
伺候白念念久了,他们都清楚,若无急事,她一向都喜走路,不愿坐马车,景辛便也没让人准备。
“娘娘将披风披上吧。”
白念念静静的站着,待景辛替自己披好,才缓缓向外走去。
年关将至,即便边境苦寒,国内出现诸多动荡,也不能影响了百姓对于节日的期盼。
看着街道上热闹非凡,白念念的沉闷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对了,小河近日可好。”
提起小河,景辛的脸上洋溢着笑意,“自是好的。”
白念念拍了拍她的手,“御风白日要去大卫营,你又要到东宫来,小河才一岁,留她一人在家中,不太妥当。”
“娘娘不必担心,家中有人看着的,奶娘是个信得过的,不会有事。”
“但孩子还是自己带在身边好,”白念念说着,顿了一瞬,“不如,你明日将小河带来,东宫人多,那些个丫头都喜爱小孩子,你忙时,她们也能帮你照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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