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内,坐在主座的中年男子脸色阴沉,而大厅的中央,一名女子低声抽泣。
“都是女儿的错,若不是女儿执意要带着妹妹去诡谲森林,也不会与她走散,二妹妹没有灵力,这入了诡谲森林,恐怕。。。恐怕凶多吉少啊。”
“爹,不若再加派些人去找找吧,诡谲森林危机四伏,念念没有法术,在那里头若是不小心闯入什么龙潭虎穴,怕是。。。”
一旁,一袭桃红色衣衫的妇人悠哉的挥着手中的团扇,“都找了十几日了,她一个没有灵根的人,在那林子内恐怕早就死了,还浪费护卫找什么。”
“住口!”坐上,白婧鹰猛的拍打在桌上,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被这声响吓了一跳,厅下的人都噤了声。
身侧,面上毫无波澜的妇人伸手抚了抚他的后背,“老爷莫要动怒了,二小姐一定不会有事的,过了这么多日,找不到也未必不是好事,只是这过几日便是皇后娘娘的生辰,点名了要见二小姐,若是迟迟找不到她,恐怕难与娘娘交代。”
妇人说完,转头看向厅下的少年,“大公子啊,不然你再去找找吧。”
厅下的少年眸子犀利的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的行礼后,转身走了出去。
不知是否是心虚,妇人被他的眼神震慑一瞬,随后缓过劲来,看向那低声抽泣的少女,“舒雨,你们都下去吧。”
少女掩着面,嘴角却得意的上扬,故作抽泣着行礼退下。
东宫内,无忧讶异的看着镜明月,见他愁眉不展,不解的问,“她,她虽是尚书府的嫡小姐,却不得尚书喜爱,又无灵根,陛下为何,要立她为太子妃?”
镜明月轻叹一声,“那是四年前的事了,今年是她及笄之年,过后父皇必然提及此事。”
“那。。。美人殿下是什么想法?”无忧似是审视的盯着镜明月,不想错过他脸上的任何情绪。
却见镜明月冷哼一声,“一个废材嫡小姐,配做我东宫的太子妃?”
话落,无忧的脸色一沉,连同眸光都暗淡下来,察觉到她的异样,镜明月叹息解释,“孤并非瞧不起她,而是太子妃之位若是。。。”
无忧站了起来,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我知道,太子妃之位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坐的,更何况她若是不能助你,娶了也只能是你的累赘。”
见她转身走了,镜明月烦躁的将毛笔搁置在桌子上,这丫头虽然面上说着不在意没有灵根的事,可任谁,又会真的不在意。
“无忧,”瞧着紧闭的屋门,镜明月无奈,这丫头从那天开始就一直不理自己,也没闹腾,若是照以前,她怎么也得将自己这东宫闹上一番。
没听见她回应,镜明月抬手将屋门打开,却不见少女的身影,他眉头微皱,一路上来不见她的人影,也没人说她出去了。
“御风。”
找了整个院子也不见无忧的身影,镜明月心中莫名的燃起一抹慌张。
黑影闪出,御风站定在他跟前,“殿下。”
“无忧呢?”
御风一怔,“无忧姑娘不是一直都在屋内没出来吗。”
见他一脸疑惑的神情,镜明月眉头皱起,御风是四级绿环,若是屋内有何动静,他肯定能察觉到,若是连他都不知道,那究竟是谁将她带走了。
“去找。”说着,镜明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院内。
知道出事了,御风不敢多想,急忙转身跑出院子。
月光如纱,洒落在屋梁上,一袭夜行服的人踏过瓦片,行至尚书府时站定,目光落在不远处亮着的书房内,他意念一动,三两下闪到书房顶上,蹲下身子掀开一片瓦。
房内,白婧鹰坐在书桌旁,其前方站着一位少年。
“爹,念念是您的女儿,即使她没有灵根,无法修炼,可怎么说也是我们白府的嫡小姐,若是您都不管她了,那还有谁能护她?”
男人一手拍桌,“住口,子衡,你知道为父朝堂上的同僚都是怎么说我的吗,虎毒还不食子,我又怎会真的不想管她,可她让咱们白府蒙了羞,你让爹如何。。。如何。”
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颓然的低下头来,“你加派些人继续找,若是明日还找不到,便对外称,”说着,他犹豫了好一会儿,语气放低了些,“便称她被魔物所食,只找到了她常年带着的平安镯。”
白子衡一怔,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那可是自己的亲妹妹,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啊,即使这么多天一直没有她的任何消息,自己也根本不信她会出意外,可要是按照自己爹爹这话,就是放弃她了。
他闷声不做回答的转身要走,白婧鹰抬头喊道:“你去哪?”
白子衡没有回头,“去找念念。”说完,他便走出书房。
房屋上,自那人的鼻音内传出一声轻哼,随后转身消失在房顶上。
而此时的东宫已经乱了套,宫中的下人都在四处寻找无忧,镜明月亦是刚黑着脸回来,坐在桌前,手中的毛笔被生生折断。
“殿下,无忧姑娘回来了。”
听到传报,镜明月急匆匆的走了出去,看见提着裙子蹦蹦跳跳跑进来的无忧,他大步上前,握住她的双肩怒吼,“去哪了?”
少女被他吼的一怔,不明所以的歪头看向他身后的御风,接收到御风的眼神后,立刻明白过来。
“我。。。我就是想吃城南的桂花糕了,所以跑出去买了点回来。”说着,她晃了晃手中的糕点。
镜明月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是吗?”
“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