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明白,只是有些失礼的盯着那个人绝美侧颜出神。
四十分钟在两人交谈间转瞬即逝,玉镜率先察觉到马车停止行驶,合上正在记录的笔记本,按开怀表看了看时间。
“正赶上了午餐呢。”
玉镜牵着斯内普下车,在他面前是一幢二层砖木混合的乡村别墅,主屋用裸露的棕墨油烟色木头构架屋架,屋顶为斜陡的坡顶,上盖红色瓦片,淡黄色的墙面满是爬山虎。四周种植着芭蕉,松树还有一些叫不出名的植物,满目苍翠。
男孩从马车进来的石砖小路看过去,大门口是一颗高大的悬铃木,树荫下摆放着户外桌椅,还有个秋千悬挂在粗壮树枝上。
“喜欢这里吗我身体不太好,所以住的地方比较偏僻,不过等壁炉连上飞路网去哪里就比较快了。”
“嗯。”虽然听不懂对方后面说的那些,但斯内普还是点了点头。
牵着小家伙的手走进室内,这里刚进门是一条走廊,玉镜轻声细语为他介绍。
“这里是一楼会客厅,还有餐厅,再往里走是书房。从明天开始我会为你上课,上午两小时,下午两小时。然后从这里上楼,二楼主卧是我的房间,旁边这个是你的。”
推开次卧大门,斯内普看到一间约摸三十坪的卧室,所有家具都是以胡桃木打造,或深或浅的咖啡色让整个房间有种深沉而又温暖的感觉。
玉镜推开衣帽间的门,伸手指了指里面,耸肩作无奈状。
“我不知道你的尺码,所以都准备了,那边是浴室,用完的毛巾和你要洗的衣服丢进框里,会有人专门收拾,洗完澡下楼吃饭,一个人有没有问题我也可以陪你哦”
斯内普不擅长应付这种不带恶意的调侃,他看向玉镜,绷着脸严肃摇了摇头。
“好吧好吧,我懂的,嗯私人空间。”
从外面把门轻轻带上,玉镜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窃笑,实在太可爱了,在马车上吃东西好像小仓鼠啊,呜呜呜怎么有反过来质问领养人不该随便捡小孩的大宝贝,实在太乖太心疼了。
情绪激动的玉镜轻咳起来,他娴熟为自己顺了顺气儿,这才感觉好了些,心情愉悦哼着小调下楼去。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玉镜看到梳洗干净的小家伙,已经换上干净整齐的衣服,脸蛋终于没那么苍白带着点红晕,漆黑尾微湿,整个人显得安静又内敛。
玉镜很自然的上前为对方整理衬衫,牵着还有些拘谨的斯内普坐在桌前。
丰盛的食物散出诱人香气,这让在马车上吃了一盘子点心的斯内普又饿了。
玉镜为自己倒上红酒,又给小男孩一杯牛奶,两个杯子碰撞在一起出轻响,他兴致很高笑容灿烂。
“敬我们的相遇,敬未来”
这时,一直没太多表情的斯内普也小幅度嘴角上扬,他学着玉镜的模样举杯,眼中浮现属于孩子的剔透灵光,声音很轻,像是怕惊醒这场美梦。
“敬相遇,敬未来。”
玉镜办事效率很高,只花了半个月就完成与斯内普的约定。
十一月的英格兰几乎有一半以上的日子在下雨,整个天空都显得格外低沉铅色云层翻涌,细密雨幕如织,过于丰沛的水气让外出行人神色匆匆。
就在这幅主色调为深灰的画卷中,一抹不算艳丽色泽悄无声息晕染开来。
那是个身材高挑的青年,穿着藏青色的双排扣长风衣,头戴同色浅顶软毡帽,纯黑西装裤,踩在湿漉漉地面上的皮鞋上没有一丝雨点。
他拄着根嵌有黄金装饰的蛇纹木手杖,杖端盘踞一只口含红宝石的东方龙。
模样恭谨严肃的老管家恪尽职守为其撑伞,他光是站在那里,都能惹得来往行人频频瞩目,似乎想看那个挺拔背影的主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不多时,一个男孩从建筑物中走出,他略显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角还有些泛红。斯内普径自走向行人频频瞩目位置,看到那个人后不知出于何种心理,总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对现在的情况还满意吗”玉镜看向没把伞拿回来的孩子,眉头轻蹙却不提起这茬,自然从口袋掏出手绢弯腰为他擦了擦脸。
“嗯,他的记忆好像倒回刚认识母亲那时候,连我也不记得了。”
“这样吗可能是我不太擅长这些精细的记忆操作吧。”
轻飘飘语气将事情简单揭过,斯内普再清楚不过这只是玉镜托词,他甚至懒得去找个像样借口,十分明显流露出对家暴男人的厌恶,根本不屑于遮掩。
而且为了让失忆的更为自然,雇佣流氓抢劫那家伙时也丝毫没有留手,结结实实把人揍进医院,估计没两个月下床都不可能。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或许是为自己出气斯内普这么想着。
“这个,用不了那么多。”男孩从怀里拿出一叠整齐的英镑,能够看得出这些钱只少了不到四分之一。“我做不出从你这里吸血去供养他们的行为,那么多就够了,足够他们离开这里再做点小买卖。”
“你是怎么想的呢,西弗勒斯”玉镜没有伸手接,他稍微放松了下站姿,深邃黑眸凝视着男孩语气温和。“你可以留下这些钱,回到他们的身边重新开始,你可以好好考虑再作出回答,我希望你能无忧无虑生活在幸福的环境中,而父母身边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面对这样的询问,斯内普很想用嘲讽语气质问他是不是已经后悔,觉得自己只是个拖累,毕竟他十分清楚自己并不讨喜,无论在哪里都是最先被放弃的人。
可是,那双眼眸依旧盈满平时无异的温柔,里面只有满满的爱怜和不舍,他从来就没有挟恩图报的意思,主动权一开始就在自己手上。斯内普喉咙哽得有些生疼,花了点时间才压抑下胸腔酸涩,略显粗暴将钱塞入对方口袋,语气是故作的冷淡,恶狠狠咬牙道。
“你休想摆脱我,父亲。”
“欸”
被人用重音刻意称呼的玉镜一瞬间还没反应过来,他无辜眨了眨眼睛,伸手指向自己鼻尖。
“西弗,你是在叫我吗唉再叫一句嘛”
短暂相处斯内普已经明白玉镜在某些地方可以用幼稚或天真来形容,不忍直视那张傻乎乎的脸,男孩没有理他脸色微红往马车方向走去。
“别走啊,真是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喂喂,不是说要去书店吗,在另外的方向呀”
作者有话要说可以多留言跟我互动一下噢比心。&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