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把团子问住了。
她吭吭哧哧,带着点感同身受以至于被感动到哭泣的小鼻音说“就是、他们是好朋友,但坏蛋不让他们做朋友,他们就逃、想逃开坏蛋但是没有逃走,呜呜呜。”
“”
纪寒年一时语噎。
这孩子到底都看了些什么东西。
电视上的悲情戏份结束,进入广告。
花啾揉揉湿润的脸蛋,把锅锅拽过来抱进怀里,鼓鼓脸蛋,小奶音像是沁着气泡。
“爸爸,我们可以和锅锅私奔吗”
纪寒年转动戒指的手指一顿,扫了宝宝和锅一眼。
“你会去跟坏蛋告状吗”
宝宝刚哭过的的大眼睛安静乌黑,揉碎了灯光,带着点希冀,小嘴又抿着,肉乎乎的脸蛋写着不安。
纪寒年沉默良久。
他允诺“爸爸从不告状。”
花啾眼睛一亮,还没高兴,又听爸爸说“但是。”
她刚松懈的小脸蛋又绷起来。
纪寒年把锅从她怀里抽出来“平时可以背着,但休息的时候,青铜锅不能待在啾啾卧室,要由爸爸保管。”
花啾抿着小嘴,大眼睛里闪过丝不信任。
但她还是点头,声音闷闷“唔。”
纪寒年挑起眼皮“你这是什么反应。”
花啾抿嘴不吭。
她觉得爸爸说话不算话,虽然在做好爸爸了,但又不是没有前车之鉴。也许他会在保管的时候把锅锅送走,欺骗小朋友。
花啾闷闷地说“你要跟他们说了。”
“跟谁。”
“跟坏蛋,抢走锅锅的坏蛋。”
她不愿意交出锅的时候,坏蛋就叫来了爸爸,一起劝她。他们是一伙的。
纪寒年没想到小家伙会记这么久的仇。有时他看着天真无邪的宝宝,觉得她仿佛能随时丢掉上一刻的烦恼,小脑袋装不下什么东西。但好像不是这样。
他哑然“不会了。”
花啾没吭声,也没问他“真的吗”,她不想问。
她和妈妈哥哥是一家人,也和爸爸是一家人,但那些领养的话,只会让她在想到爸爸的时候感到恐慌。
他们才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
这点花啾很明白。
中间仿佛总有一层隔阂,她想戳破,想放心地跟家人在一起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顺从讨好是下意识的举措。
不能忤逆。
激怒爸爸,就连哥哥都会让他不高兴。
她不想当一个让爸爸不高兴的宝宝,那让她感觉自己会被随时从这个家剥离出去。
纪寒年从宝宝无声的沉默中读懂了什么。
她乖顺的不像话,比家里所有的孩子都让人省心,但这一刻,他难以言喻,难以形容,头一次感到自己是个糟糕透顶的爸爸。
纪寒年压下心里的复杂情绪。
他郑重地重述一遍“爸爸不会告状。”
花啾埋着脑袋,短短的手指头揪着煎蛋背包的拉链,颊肉藏在睡衣的大帽子里,依旧不吭声。
“我们可以跟坏蛋玩个恶作剧。”
这话终于引起了小团子的兴趣,她抬起脑袋,眼睛轻轻瞪开,小嘴却还防备地抿着。
纪寒年声音已经变得平静,仿佛讨论的不是小朋友的恶作剧,而是用心准备用来投诚的策划案“为了避免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