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那天他对维克说的,一切都结束了,现在生的事情,无非是石头投入海中泛起的涟漪,全部与他们这样站在岸上的人无关。
令季为此更加感到舒心。
等到早餐吃得差不多,令季突然对维克确认道:“维克,你今天上午九点以后有课?”
“对。”维克点了点头。
“我也要出去。”令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当前对我调查虽告一段落,但还有一点事没处理完,我还要去一趟警局,正好顺路经过学校,所以我送你过去吧。”
维克点点头,他还是很想和令季多相处一会。
自从那晚令季和老令先生摊牌,有关部门介入调查,他与令季相处的时间减少,甚至有时候几天都见不到面。
虽然他们会用手机联系,却依旧让维克不能减少想要见到令季的想法。
比如今天,他们可能白天又见不到面。
维克有些遗憾。
“对了,中午我去学校找你,我们一起吃饭吧。”令季忽然提议。
这句话立刻将维克心中的那点遗憾冲淡,他再次点头应下。
令季一眼就觉维克心情上的变化,这让他似乎看到对方头上长出圆圆的耳朵正在一动一动……就像一只熊。
一瞬间,令季想摸一把维克柔软的金。
但突然做出摸头这种事太过奇怪,喝了口茶,令季压制内心的冲动,冷静叫维克收拾一下,带上书,他们早点走,防止路上堵车迟到。
维克不知令季的想法,他吃完第二份薯饼就回到书房拿走自己的书包。
那里面装着他的笔记本和平板。
提着略显沉重的包,维克忽然觉临近期末,他用书房的时间比以往更长。而令季从来没有抱怨过,也没有阻止过他,就像他出现在这间房子里,占据书房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这让维克后知后觉意识到,在令季心里,他早已是家中的一员了。
新的现让维克又想起当初大师兄和李子对他出的主意,要蚂蚁搬家,用自己的东西充盈房间,让令季居住的房间里处处都有属于他的痕迹。
如今他好像做到了。
维克思考着,从书房里走出,他觉得应当告知室友。
巧合的是不止维克有和他的室友好好聊一聊的打算,令季同样是这样想。
“维克,你回去后和你室友透露一些与我们有关的情况,不要再让他们担心。”令季出门时交代,对他的调查结束,也是时候将真相告知维克的室友,好让他们放心。
正好有类似想法的维克果断应下:“我明白。”
令季见维克想得清楚,索性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走进电梯,对维克说起另一条他刚刚得到的消息。
“你去书房那一会,令曦消息告诉我,老令的状态很差,仍然无法接受调查。”令季的话语里尽是好奇与无奈,“这想知道我们离开以后,令钰和他说了什么,让他直接中风了。”
本来老令先生的身体就不好,中风的出现直接是对应弱点打击,要不是送医院及时,他可能比自家出车祸的弟弟更早一命呜呼。
令季每次一想都不免觉得这很黑色幽默。
虽然老令先生和小叔不是同时出生,但他们确实差点同时死。
这何尝不是一种兄弟情。
令季暗自感慨,要不是他和令钰的关系不好,他都想找对方问问,究竟说了什么,才能让他们那位父亲连晚节不保,可能被送进监狱都扛住的身体直接崩溃。
不会这是老令先生故意为之吧?
新的设想从令季的脑海中浮现,不过考虑到就算是故意为之,老令先生也是实打实地进急救室,并且现在还在病床上无法动弹,好像也不需要太过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