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绪初挑了挑眉:“看来你也有怀疑啊。”
“是啊,毕竟你这次做得这么小心,连董事长都瞒过了。”
孟绪初突然直直地对上他眼睛,戏谑的意味明显:“你连董事长都瞒过了,又怎么会被我现呢?”
穆世鸿几乎是僵在了原地,他竭力控制着表情,不让自己的想法暴露得太过明显,却也难以彻底掩饰。
是啊,是啊……如果他连穆海德都能瞒住的话,孟绪初又怎么可能知道……
如果说孟绪初养病消失了整整一个月,再回来都能立刻现,那这么久的日子,他就在穆海德的眼皮子底下,穆海德怎么可能不知道。
除非他是故意装作不知道,再把暗中把消息透露给孟绪初,想让他们去都,借他的手搞死孟绪初,或者借孟绪初的手搞死他……
穆世鸿心脏几乎狂跳着下坠。
其实他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穆海德在这一方面最为谨慎,这些日子他来来往往运输不少违禁药品,想也知道穆海德不可能毫无察觉。
穆世鸿微微着抖,他只是……只是不愿意直视这种可能性。
孟绪初静静看着他,给足了他时间思考,将他每一个表情尽收眼底,适时开口,朝他摆了摆手。
“那你走吧。”他像是突然放弃了一样:“既然你都认定我在骗你了,就走吧,反正我也奈何不了你不是吗?”
穆世鸿却站在原地不动了,用满是血丝的眼睛盯着他。
孟绪初就笑了:“你还是不敢走啊。”
“只要你不能百分百肯定我真的没有证据,你就不敢走,”孟绪初说:“因为穆海德不可靠,所以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你也不敢赌。”
他朝穆世鸿扬了扬下巴:“坐下吧穆二伯,我们谈谈?”
穆世鸿踌躇良久,终于缓缓抬步,坐回了椅子上:“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一件很简单的事,”孟绪初循循善诱道:“只要你答应我,我就放过你。”
周一。
穆家老宅。
管家挂了电话,径直上楼敲响书房的门。
穆海德坐在窗前,戴着眼镜自己给自己下棋,在管家开口前抬手制止,专注地走完最后一个子,才抬起头。
“绪初那边有动静了?”
管家眼神动了动斟酌道:“今天集团会议,孟总提议了在B市设立分公司的事。”
穆海德点点头:“他刚回来,想做出些改动也正常。”他挑了挑眉:“没提别的?”
“没有。”管家摇头,面色有些犹豫:“但是……穆副总投了赞成票。”
穆海德手顿了半秒,而后从容地摘下眼镜,露出苍老却锐利的眼睛。
他把老花镜放到棋盘旁,出很轻的一声响,嗤笑一声:“他真把他说动了?”
管家恭敬地颔:“自打昨天晚上穆副总从孟院长家离开后,孟院长就再也没提过码头的事了,看样子……是准备揭过去了。”
他边说边观察着穆海德的脸色,斟酌片刻还是道:“还有一件事。”
他把一份名单递给穆海德,上面都是孟绪初消失养伤的期间,有意从本部投靠去穆世鸿手下的人。
按理说,这件事没有声张,穆海德有意保密,知道的只有他们兄弟两而已。
管家说:“孟院长把他们全派去B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