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风里来雨里去的,小人儿家怎么受得了?
滕越转身要去找邓如蕴的时候,她正好走了过来。
“将军吃完了?”
滕越没回这个问题,只道,“你出不起束脩,怎么不跟我说?玲琅是个小姑娘家,在家单独请西席这种事,不是应该的吗?”
邓如蕴都被他说愣了,缓了一下才道。
“其实玲琅年岁还小,我想着让她随便识几个字,等过两年大些再说不迟。”
但邓如蕴这话说完,却见男人脸色沉了下来。
滕越沉了脸,她又没跟他说实话。
显然她也想让玲琅识字进学,先上了私塾,又找了先生,可她这会当着他的面,却只道玲琅年岁小,过几年再说。
又说假话,又骗他。
滕越听见她这话说完,直接转身把孩子抱了起来。
他抱了玲琅就往外走。
邓如蕴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快步跟上,“将军这是做什么?”
滕越却道,“孩子正是读书的年纪,没得只蕴娘你会读书,却不给侄女读。”
他是故意说这话的,也确实说的邓如蕴一时无法回他。
但滕越也确实要把玲琅带走,当天就把孩子带回了滕家,邓如蕴没了办法,也只能跟着他一道回去了。
三人刚到柳明轩门口,就见滕箫正巧过来。
滕箫只见哥哥抱着个长得玲珑俏秀的小娃娃,走过来凑近看。
玲琅倒是不怕人,她不仅不怕人,见滕箫好奇自己,眨巴眨巴大眼睛认出了她的身份。
滕越把她放下,她便正儿八经地跟滕箫行礼。
“箫姑姑。”
这一下别说滕越和滕箫,连邓如蕴也意外这小丫头片子,脑子转得不是一般的快。
滕箫可稀罕坏了,抱了玲琅就不撒手。
玲琅也跟她嬉嬉笑笑,一口一声“箫姑姑”叫得甜。
滕越大手一挥,支了妹妹。
“你先带着玲琅去你的乘风苑吧,我有话要同你嫂子说。”
两人之间气氛不太对劲,滕箫也有所察觉。
她干脆道,“就让玲琅今晚跟我住吧,反正我院子里空的很。”
玲琅倒没什么意见,只眨眨眼看她姑姑。
邓如蕴觉得不太合适,开口想说句不的话,却被旁边的人不善的眼神看了回去。
她只能让秀娘跟着玲琅一道往乘风苑去了。
她们一走,此间只剩下了邓如蕴和滕越。
男人一言不发,只盯着邓如蕴看了两眼,然后转身回了院中房内。
邓如蕴被他看得心虚,但邓如蕴下意识就不想让他,过度关注她自己家中的事,尤其昨晚秀娘说了那话之后。。。。。。
她有些不知怎么办地也跟了他进了房里。
男人已经喝了半碗冷茶下肚,见妻子进来却不说话,他无奈只能先开了口。
他沉了口气,道。
“我今早接到了母亲的家书,母亲让我督促小妹去学堂。但小妹的性子你也知道,旁人家的学堂上得她浑身难受。但读书知礼,女子也该读书,她也不能就此荒废了学业。”
他看向邓如蕴道,“我想着读书在哪里读都一样,干脆就在咱们家中请了西席先生吧,让箫姐儿和玲琅一道进学。”
他说完,问了她,“这般行吗?”
邓如蕴先见他就这么把玲琅抱回了家,要给玲琅单独请先生读书,这实在是不好。可这回听见他这么一说,她回过了神来。
原来他本就接了林老夫人的家书,有了给滕箫在家请先生的打算了。
而玲琅跟着,也只是顺带而为而已。
邓如蕴这么一想,今日涓姨说的话又从耳边冒了出来。
就如同他送去城东小院的茶叶,让玲琅读书这事,也只是他顺手相帮而已。
只要他不是喜欢她就行,他和她的关系,不该有那些超出的意涵。。。。。。
这么一琢磨,邓如蕴小小松了口气,再见滕越这沉沉的脸色,还生出了几分不好意思来。
她先给他倒了碗茶,反正他也喜欢喝冷茶,她便顺手给他倒了,递在他手边。
然后又顺着他的好意点了点头,慢吞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