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伸出手?慢慢的顺着少?年被小雨打湿的头发,少?年尚未弱冠,因此带不了冠,只是?用一根发带松散的系在背后。
“阿姐,此去宁阳您受苦了!”
少?年呜呜咽咽的哭声,在白漫天温声的安抚下渐渐淡去,女人无奈的看着少?年,声音中带着担忧。
“漫寒,姑娘们在我不在的时候都怎么样了?”
“姐姐们很好!月月姐和央央姐带着其他姐姐去外面救灾了几日,后来疫病肆虐,央央姐便带着其他姐姐回到了家里?。”
“说起来,要不是?姐姐们,寒儿这次可就要遭大罪了。”
“哦?发生?了何事??”白漫天听到这有些兴味,一双似母的狐狸眼凝视着白漫寒。
白漫寒先是?鼻头一酸,连忙快速的眨动着眼睛,想要将眼眶中的泪水散开。
“阿姐不在之时,苏家人又来了我们这,他们要我将家中银钱给他们,想住进?宅子里?,我不允,他们就带了一大群人动手?了。”
白漫寒有些小委屈,将头搭在了女人旁边的大树上,白漫天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不变,但眼中的寒光四?溅。
看来,苏家还?是?没记得教训啊。
“漫寒,你去把姑娘们叫来。”
“我知晓了,阿姐。”
白漫天望向天空,天空的乌云色彩淡了些,往日抬头就能看见的雷光也看不见了。
“这天……终于起太阳了。”
“阿天。”秦晚吟从院外踏步走进?,少?女背上背着许多药草的竹筐也被她放在了一旁。
“晚吟你回来了,辛苦你了。”
女人笑得温和,从秋千上站了起来,拿起放在桃花树下的油纸伞,伞面上彩色的水墨山水画是?朝安阳一针一线的绣画出来的。
如水墨铺开般的渐变黑白色融画成了墨山,间隙的空间远远看去好似一朵朵白云,散成了白雾,白雾间杂在墨山间忽隐忽灭,好似一束光透过白雾如银河落入凡尘。
撑着伞走来的女人,面上的笑意在小雨的漂浮下,化为水滴滴入秦晚吟平静的内心,掀起一圈水波纹。
白漫天的长相异常明艳,一双上挑的狐狸眼使得她的攻击性又多上了几分,但偏偏她的气质又柔和,比那春天的湖水还?要温暖。
她撑着墨伞,长长的裙摆上沾到了雨滴滴落于地?面时溅上的泥水,三千青丝由一根乌木雕制的雀儿簪挽在耳侧,乌发顺着肩往下散落。
满地?都是?随着大雨追寻自由的桃瓣,白底的鞋踩在桃瓣上,将桃瓣的汁水溅染到布鞋上,开出无数透明的花,带来一阵桃花香。
“阿天,我找到药了!”
秦晚吟轻声道,但她的目光却紧盯着女人的脸,好似想从她眼中看出些什么来。
“苦了晚吟了,晚吟真厉害。”
白漫天突然笑了,她伸出手牵上少女冷冰冰的手,语气里?带着的亲昵与眼中不似作假的鼓励、关切,瞬间让秦晚吟安心下来。
果然,她才?是?我的家人。
会真正担忧我的家人。
齐闽之悠闲的坐在马车中,嘴角勾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王爷,茶沏好了。”
齐闽之闻言,顺手?端起茶杯,喝下这口?热茶后他只感觉刺骨疼的四?肢才?暖了起来。
“清风得了疫病,若是?死了还?好,但若是?没死,怕是?离间不了那虞国?公的心啊。”
“不过……齐嵊宴这蠢货,居然相信一个外来的女人,可以治好千丝平安毒?”
坐在齐闽之身边的女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如出水芙蓉般清丽的小脸,女人气质清冷,眼神更是?堪称无情。
“岐王殿下,您答应过我,对付南疆圣子。”
“本王当然会铲除那南疆圣子,他可是?我登帝的大、麻、烦。”男人说最后三个字时,刻意压低了音量,减缓了语速。
坐在他面前的女人却丝毫没有被他的魅力所吸引,岐王的媚眼全抛给了瞎子。
如果南疆那位高高在上的世子在此,就会发现此女乃是?圣翼族的少?主?。
而这圣翼族同圣鸢一般都是?圣族旁支,而圣族旁支中,圣鸢善医术,圣翼善情蛊。
圣翼族的情蛊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奇特,他们自幼便会用血液喂养蛊,在幼蛊长大后,便会将它带着身边,这时只需一月喂一次血了。
在情蛊习惯了吸食圣翼族蛊师的血液后,一旦一月过去没有食到,便会啃食那人的心脏,直到她(他)死亡,亦或者让蛊师用蛊铃唤它出来,用血喂食才?会停止闹腾。
在圣族,圣翼与圣鸢都属于势弱的小族群,两族相交甚密,就连山寨都是?住的同一个。
然而,圣族击杀圣鸢族长,追杀拥有一切蛊毒解法的圣鸢氏后,圣族怕圣翼族告密报复,竟将两族一同屠杀殆尽,除了出门历练的圣翼氏与圣鸢氏竟无一人逃出。
与圣鸢氏选择隐姓埋名不同,圣翼氏以女子之身成为诸多势力的谋士,并且设计用情蛊控制住了岐王,蛰伏数年只为报仇雪恨。
这些年来,圣翼氏还?利用岐王与夜郎国?圣女见过一面,这夜郎圣女的本事?她是?佩服的,因此她暗地?通过暗阁与夜郎圣女通过书信。
夜郎国?的那位朝天圣女脸上总是?挂着玉石面具,但她听声音便知她的年纪绝不会大,因此她并不打算将夜郎也划入敌人的区域。
毕竟,虽说朝天圣女是?老圣子的孙女,但夜郎南疆早已是?生?死之敌,要是?她打算对付南疆,夜郎国?说不定还?会想派兵助她一臂之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