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要回京城一趟,我以前在医馆的暗格里埋了几粒在山中捡到的种子,可以培育出只能长在冰川高原上的稀有草药,药效也十分神奇,甚至可以完全愈合断裂的脉络。”姜溶月好声好气的和贺洺商量着。
自从拜堂后,他愈发的黏人了,几乎已经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走到哪跟到哪。
无论大小事自己都必须和他商量,不然动不动就会拈酸吃醋、生闷气。
果然贺洺的脸色瞬间垮了下去,但这件事又能关乎姜溶月的身体恢复,他还是无奈的答应了。
虽然经过几年的悉心照料,但她的手始终还没法恢复到最初的状态,有时会不自觉的剧烈颤抖,遇到雨天还会从骨子里渗透出酸痛,严重时甚至会发高烧。
“你可以去,但我也要一起,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人多眼杂的地方,而且包袱你也不能拎,又不会生火,身体底子也不好,这种冷天稍微多吃两口没加热的干粮,很可能生病。”
看着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姜溶月笑的意味深长:“我本来就打算带你一起去呀。”
贺洺愣了半天,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又生闷气的蹲在一旁,气鼓鼓的收拾行李。
两人跋山涉水赶了半个月的路,终于在春天到来时,赶到了京城。
短短三年,这里的一切都变了副模样,街口最喜欢的那家牛肉水饺,大娘生病去世了,裁缝铺变成了赌坊,曾经屹立在中心处最大的酒楼也拆掉了,听说准备建个茶馆。
在山中隐居太久,平时习惯了安静,这会面对熙熙攘攘的人群,姜溶月有些不知所措。
贺洺紧紧的把她搂在怀中,凭借模糊的记忆,两人折腾半天终于找到了医馆。
没想到这里变得像是废弃已久的院子,曾经那些精心培育的花圃都枯萎了,现在杂草丛生。
院子里的水井也枯了,地上还沾染着大片干涸的血迹,还隐隐有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那个承载她所有可怕回忆的柴房,成了一堆破烂不堪的废墟。
但奇怪的是,只有她的厢房依旧干干净净,里面的东西全都保存完好,连物件的摆放位置都不曾变化,就像每天都有人来这收拾一样。
时过境迁,看着自己生活已久的地方变成了这般模样,姜溶月的心情有点复杂。
但她不是来这缅怀过去的,她直奔医馆后面的花园,用锄头小心翼翼的挖着一块格外坚硬的土地,一层层厚土之下,有一个湿漉漉的灰布锦囊,里面有几颗又大又圆的黑色种子,完全没有损坏,还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就是这个!世界上仅此几颗!”姜溶月兴奋的举在手中,赶紧装进了包袱里。
“找到就好,回去路上租辆马车吧,你身子可还能受得住?”贺洺看着她累到微微发白的脸色,忍不住心疼。
“不急这两天,难得回来,我们一起在附近逛逛吧,我带你去吃一家味道特别好的桂花糕,绝对让你念念不忘!”
两人还在讨论着过会去玩什么,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还伴随着模糊不清的呵斥。
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手里举着通体发绿的长刀,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就直接朝两人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