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年收回视线,拿起桌上的钢笔在文件上随便画了几笔。
“哦,你没有挂那幅画啊”孟皎打量了下空荡荡的墙面,有些伤心地说,“好吧。”
江越年手上的动作顿住,冷冷回答“没有。”
“我也没说是哪幅”孟皎回。
江越年张了张嘴,然后紧闭成一条线。
知道再逗下去对方可能会真的生气,孟皎正色,做了个拉上嘴巴的拉链的动作,但介于他的眉目过于顾盼生辉,天生就有一种潇洒的渣男感觉。明明在认真追人,但是很有可能被误认为追到手了就会甩掉别人。
担心江越年更气闷,孟皎见好就收“我先走了啊。”
不指望江越年有什么回应,他推开门,跟身边的隋清说“你送送我吧。”
隋清不情不愿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怎么不多聊一会儿
隋清心里嘀咕。
“我想请教一下。”孟皎站在电梯前等待楼层的数字跳转到他们这一层,闲聊一般问起隋清,“他办公室里墙上的那个钉子是挂画留下来的吧,之前挂的是什么画啊”
隋清浑身一凛。
孟皎那么细心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注意到那幅被搬走的画。
隋清胡诌道“我不懂艺术,只知道是一幅窗边往外眺的风景画,但是他前段时间不太喜欢了,所以先撤下来了。”
孟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是吗凭他的财力消费,作品还是窗边往外眺,还是意大利的摩西大师的作品吧。”
隋清知道个头啊。
反正多说多错,他紧闭着嘴,只说“不好意思,我不懂艺术。”
“没关系,他的作品太明亮了,放在办公室确实有些跳脱,不符合公司的气质。”孟皎似乎没有什么怀疑,诚恳地给出了建议,“要是有拍卖会可以看看别的风景画,一个钉子光秃秃地杵在那里也不太好看。”
“嗯。”隋清深沉地点头。
“谢谢你,明天再见。”孟皎走出电梯踏上大理石地板,笑着和隋清道别,笑得明艳动人、叫隋清全身毛。
隋清目送孟皎上了一辆嚣张的红色跑车离开,转身以后突然猛得停下脚步。
他摸出手机搜索摩西、窗边
这位画家的确擅长以从窗内眺望窗外的视角进行绘画叙事。
不过画出来的内容阴恻恻的,树枝扭得像鬼手,树影漆黑得像个黑洞,跟明亮一点都不沾边。
这个世界物欲横流、冷漠无比、毫无信任可言
孟皎果然又在诈他
这种浑身上下八百个心眼子的人能不能远离他这样单纯的吃瓜路人
江越年在留言里说他叫你去做什么
隋清冷笑。
这两人倒是他来他去,非常默契。
隋清觉得自己必须给老板兼好朋友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你完蛋了
什么意思江越年问。
因为唯一站在江越年阵营的他要当一个双面二五仔。
隋清给孟皎消息
之前一直挂的是你送的那幅,你来的前五分钟才拿下来
孟皎了个酒瓶干杯的eoji。
谢谢
不客气,帮我在涂歌面前多说点好话
谁没老婆一样,他老婆还是完完全全站在孟皎那边的,做老公的不能不识时务。
好的,放心孟皎很讲义气。
隋清满意地收起手机,昂挺胸回去混底薪。
路过老板的办公室,门没完全掩上。
江越年正站在玫瑰前,轻轻碰了下它的花瓣。
呵呵。
隋清冷笑。
他倒要看看江越年能演到什么时候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