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俩口子出了什么意外,可就在前几年突然联系上了家里。说是二人生了个儿子,远在他乡急需用钱,希望家里帮衬帮衬。
乔奶乐开了花,两只脚瘸瘸拐拐从家里走到了镇上,把棺材本都一并汇了过去。
几年。
乔奶成日坐在家门口,盼着大儿子大儿媳妇能带未见面的孙子回来让她看上一眼。
盼了一日又一日,连个鬼影都没盼来。
终究把自己盼得一身病。
叔婶把奶奶接走的时候其实捎上了乔佳善,让乔佳善一同去叔婶家住。
乔佳善去了。
且不说自己要和奶奶挤一铺床,叔婶小气又偏心。
给堂弟堂妹吃大肉,给乔佳善喝肉汤。给堂弟堂妹穿新衣,给乔佳善拿个双面胶贴破衣。
不仅如此,乔佳善要做农活清家务放牛喂猪带妹弟,还要清扫躺在床上指点江山的叔婶嗑下的满地瓜子皮。
跟地主家的丫鬟没什么区别。
乔佳善不干了。
直接甩下脸色收拾铺盖回到了老屋,一个人生活在那里。
叔婶不可能给钱让她读书,乔奶的棺材本都见了底。
本来她成绩就不好,索性直接退了学,跟混荡仔们混在了一起。
所以,在陈挚跟前卖下的惨其实真一半假一半。
她确实家里没人,也确实没钱吃饭。
“怎么不吃。”
陈挚听到了乔佳善肚子咕咕直叫,却没听到乔佳善动筷。
插在米粉里的筷子左搅搅右拌拌,横竖都没有往嘴里送的打算:
“味道有些寡,我口味重,能不能……加点酱油?”
陈挚做的东西不难吃,但也根本谈不上好吃。
他的口味清淡,对乔佳善来说就是寡然无味。
第一次吃是新鲜,第二次吃也还行。第三次第四
次,餐餐如此,着实让人忍无可忍。
乔佳善话刚说完,陈挚便放下筷子站起身,将她的米粉捧回了灶房。
昏暗深处,陶罐子的碰响随着“啵”一下开盖声后,是金属勺的刮过罐壁的声音。
不一会儿。
陈挚捧着再次加工过的米粉放到了乔佳善面前。
比起刚才,碗里的米粉香味更浓郁了几分。
也就这寥寥几分,给这朴实的味道增添了别样风味。
只见,热气腾腾的米粉上堆着一勺剁椒。
剁椒里夹杂着蒜末与豆豉,酱香裹着丝丝酒香顷刻间刺激到舌间的味蕾,分泌出源源不断的唾液。
“你尝尝。”
陈挚话音都还没来得及落,乔佳善已经迫不及待的夹起一筷子还没完全搅拌均匀的粉往嘴里送。
“嗯——!”
乔佳善眼睛放金光:
“好吃!这辣椒酱真好吃!”
嘴里的粉都没吞完,她鼓着腮帮子夸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