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珠儿喜欢,一辈子赖在大哥背上都行。”
儿时的记忆跃然眼前。
小小的女孩趴在大哥的背上,甜笑着露出两个门牙洞:“那大哥这辈子只能背我一个哦,不许再背其他人~”
“好,大哥只会背你一个。”
可聂茹珠被找回后,不仅拿回了名字,还拿走了聂宁沉跟她的约定。
那年的花树下,聂茹珠抢了聂宁沉做给她的仙人戏。
啪!聂茹珠重重扇了她一巴掌。
她经常在没人的时候,这般欺负她。
“你一个野种,也配坐我大哥亲手做的仙人戏?从今日起,你连碰都不许碰。要是被我现你偷偷地坐,我就把你扔去马厩!”
许是老天有眼,聂茹珠没荡几下便摔了。
聂茹非什么都没做,只是在一旁站着,她是有想上去扶人的冲动,但想到这段日子所受的委屈,她迈出的脚倏然顿住。
聂宁沉碰巧在附近,听到亲妹妹的哭声,他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聂茹珠趁机说:“大哥,珠儿好疼啊。是她,是她推我的!”
聂茹非懵了,连忙摇头否认:“我没有,我没推她,我就站在边上,什么都没做。”
可聂宁沉像突然变了个人,忽然怒目相对道:“你难道连扶人都不会吗?”
“……”聂茹非的心仿佛被一块千金大石压住。
她的左脸传来火辣辣的疼,过去她哪怕一个小动作都能被对方细微捕捉,她不信聂宁沉没看到。
如今聂宁沉的心里眼里只有聂茹珠,哪怕他明知聂茹珠冤枉人,他也会将所有的恶意转向聂茹珠厌恶的那一方。
“大哥,可能我就不该回来,没想到妹妹那么讨厌我……”聂茹珠抓着聂宁沉的袖子,说得委屈巴巴,泪珠跟不要钱似的大朵大朵地往下掉。
聂宁沉心疼地背过身,蹲在她面前:“说什么傻话呢,是你我们家的宝贝。快上来,大哥带你去上药。”
聂茹珠看着聂茹非,眼泪未干,眼神的底色却是说不出的得意,她趴到了聂宁沉的背上,聂宁沉将她背起。
“大哥可背过其他人?”
聂宁沉默了默,在路过聂茹非身边时:“以后只会背你一人。”
“……”聂茹非眼眶蓦地酸涩起来。
一阵风把走远的兄妹俩最后的话音刮到了她的耳畔——
“那大哥这辈子只能背我一个哦,不许再背其他人~”
“好,大哥只会背你一个。”
…
聂茹非良久没有动作,只是冷冷地盯着聂宁沉的后背。
见状,在场众人都是互望彼此,揣测各样,不多时便传出了窃窃私语。
聂世昌始终留意着封彻的反应,见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看聂茹非,再看了看被聂茹非冷视的聂宁沉。
为了聂家的颜面,聂世昌当即和善地催促起聂茹非:
“呵呵,小的时候成天赖在你哥哥背上不下来,如今倒还害羞上了?你祖母、母亲还有姐姐都在等你回去呢,赶紧的,莫要让她们久等。”
聂世昌像极了一位慈父,轻哄的语气中满是对孩子的溺爱。
聂茹非并非走神,从刚才聂世昌对封彻的态度,她也大胆猜测了一下封彻的身世。
能让堂堂永昌伯爵忌惮的人,放眼朝野屈指可数。
聂家的颜面跟她无关,但她还不想太早跟聂家人反目。
距离改变命运,她还差得很远。
仍得徐徐图之。
“有劳大公子了。”她趴到聂宁沉背上,故意客气称呼。
聂宁沉将她背起来,聂世昌生怕封彻多想,还叨叨地说了句:“这孩子又在闹脾气,还大公子……”
冲封彻欠身后,便带人回庄子了。
夜路难行。
聂世昌先行一步回去报信。
留下部分人给聂宁沉。
前头有两个掌灯的侍从,聂茹非在聂宁沉背上难免受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