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揉后腰。”
乔骁把?被褥往上拉开?,倒了药酒给先?她揉膝盖。
当真是酸疼,她嗯呀了好多声,叫得?他?有些许屏息,抿唇。
好一会,渐渐适应了力道,方?才停止,舒展她的眉目。
“夫君的力道真合适,是学过吗?”他?对穴位的掌控也好。
“学过一些。”之前父亲受伤,他?特地跟郎中询问过,说是这样揉捏能疏通经脉。
但?乔骁此刻不想理会这些,他?还在记挂阴山和朝廷的事情。
朝廷这次派出了提督大人,还在梅云庭的镖局都埋伏了人手,看来是要彻底铲了阴山,阴山再强,也无法抵挡一朝国攻打,何况,如今阴山开?始起内讧了,真不知道将来如何。
但?无论如何,他?不能让余白?芷出事,要保全?他?,怎么样才能保全?余白?芷?
“夫君今日心事重重,到底为何?”
她拉了软枕靠枕,凝盯着他?渐渐严肃的神色,“若是夫君不想,直言拒绝便可。”
“拒绝?”乔骁看着她。
“嗯。”余白?芷轻笑,“有我在,不会让父亲为难夫君的。”
软枕太高?了,她未曾挽起的一半乌发被压到了,挣扎着伸手拨开?,但?因为“受制”于他?,不好动作,乔骁用?臂膀微微托起她的腰肢,让她顺利把?压到的长发挪出,还给她压了压软枕。
她躺得?更舒服了,还有人揉腿,声音也软下来,“下个月便是年关了,过了年头,我便送你下山。”
提到下山,乔骁用?力重了一点,余白?芷倏然抬眼。
可是男人的神色在她看过来之前恢复正常,根本就瞧不出什么异样。
绕是如此,余白?芷还是盯着他?看了好一会。
男人俊脸无波,她才微微敛睫。
可在她垂眸没?一会,男人偷看了她一眼。
静默无声一会,余白?芷问,“夫君今日一反常态,是不想下山了吗?”
乔骁彻底顿住了,缓缓看向她,视线定格在她的脸上。
“你真的不愿意跟我走吗?”这是他?问的第三遍了吧?
余白?芷甚至都没?有思?考,她淡笑着摇头。
即便心里?已经知道答案,可看到她的动作,他?心里?依然免不了难过。
他?在余白?芷的心里?并不重要,所以她不会为他?让步,跟他?下山,与他?一道回京城。
乔骁心里?闷得?难受,知道有些话说出来无意义,反而泄露心绪,可他?就是无法克制。
“若我离山,那你以后呢?”
“嗯?”她看起来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将来担忧。
他?不相信以余白?芷的聪慧剔透,会不知道阴山如今的内讧和势大都是威胁。
她把?他?赶走,以后她怎么办?
她都……都跟他?那个了,还那么多次,他?回回都很用?力,说不定已经真的有了他?的孩子,难不成她要再嫁给别人?
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梅云庭忽然上山,绝不是为了给她送鲜货那么简单。
刚想问余白?芷,梅云庭的镖局是何时筹谋开?的起来的?又怕余白?芷起疑心,如今倒不好问了。
乐为说有一部分人都埋伏在了梅云庭的尚麟镖局……
这些人进入得?稳妥吗?会不会梅云庭早就知道了?
“夫君是打算结束与我的合作吗?”余白?芷问。
“什么?”
他?还在走神。
看来父亲不止是和他?说了传位一事,既然提到了传位,定然是让他?在朝廷和阴山之间做出选择了。
可她已经告诉了乔骁,若是不想直接拒绝即可,他?还在犹豫什么?
后面乔骁都问了些什么,他?问了她的去留,是因为对她生出的那些情意吗?
男女之事的确难以抉择,他?甚少沾染情爱,自然容易冲动行事,毛头一愣。
“当初既然说了合作,自然要推心置腹,可如今夫君却?对我诸多隐瞒,看来是不想继续了。”
乔骁叹出一口气?,她的膝盖已经揉好了,乔骁让她换到膝盖,余白?芷却?推开?了他?的手说不用?。
“你生气?了?”他?问。
余白?芷摇头,“没?有。”
有什么值得?生气?的,乔骁不肯开?口自然有他?的顾虑,另外找人探听便可得?知今日父亲和吴磐究竟跟他?说了什么。
余白?芷推测,多半与朝廷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