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睫微颤,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经过嘴角时被人轻轻吮去,鹿知阑听到景邈低沉无奈又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将他从漫天的烟花中唤醒,“笨蛋,呼吸。”
鹿知阑眨眨眼睛,新鲜空气猛然灌进来,他张着嘴贪婪地汲取,耳边的轰隆声淡去,这才听清原来是自己的心跳声。
过了好一会,鹿知阑才缓过神来,唇瓣充血嫣红,又热又烫,他抬眼,对上男人深沉难言的目光。
景邈低下头,和他鼻尖抵着鼻尖,唇贴着唇,慢慢往下,在修长白皙的颈侧烙下一个又一个滚烫的吻。
衬衫下摆晃动,一只大手贴着细腻的皮肉暧昧游动,被碰过的地方仿佛落下了火星,轻轻一碰就会燃起来。
鹿知阑双手抵着男人胸膛,感受到手心里蓬勃的心跳,悄悄红了脸,预感接下来要生的事,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衬衫的扣子被解开,被酒浸润过的布料带着丝丝凉意,贴在皮肤引起酥麻颤栗,鹿知阑闻到一股酒香,很淡,但他却像是醉蒙了一般,抓住那只乱点火的手,随便扯了个理由,来掩饰自己的紧张,“我想先换衣服。”
景邈低笑一声,双手下滑至腿根,托着他往上一带,轻轻松松就将人抱起来,往浴室走去,恶劣地贴着鹿知阑通红的耳朵说道:“我帮你换。”
浴室水声很快响起,磨砂的玻璃上布满氤氲水汽,门未关紧的浴室内传来几声难耐的哭喘,还有男人低沉嘶哑的声音,像是在哄人,又像是别的,断断续续持续了很久。
晚霞归山,夜幕降临。
浴室的门被打开,高热的水汽四处飘荡,又很快消散,景邈抱着浑身瘫软的鹿知阑出来,把人放在床上,侧身按亮床头暖黄的夜灯,鹿知阑半阖着眼睛,头刚挨到枕头,就要闭上眼睡去,泛红的眼角还挂着一滴泪。
暖黄的灯光下,从耳后蔓延至肩膀的星星点点,斑驳痕迹像是一簇又一簇的小红花,在那副漂亮的身体上热烈盛放。
景邈看得眼热,将人困在怀里,俯身靠近,眼底还带着还未知足的浓浓渴望。
陌生又熟悉的触感贴近,鹿知阑慢慢睁开眼睛,眼里满是惊慌,才初次体验就被过分索取到精疲力尽,他再也经不起一点刺激。
景邈一靠近,那些由他带来烙刻在身体深处的某些难堪记忆陡然变得清晰起来,身体不受控制,陷入无边情。欲的灭顶快。感席卷而来,连带着脚趾都不安蜷缩。
酸软的腰被男人扣住缓缓摩挲,鹿知阑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隆起的被子里下不知道被碰到了什么地方,鹿知阑陡然瞪大双眼,眼睫颤抖着,哑着声音,语气有些委屈,“你明明说了已经结束了。”
景邈声音比他更哑,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他咬着怀里人小巧的耳垂,用牙齿轻轻地磨,随后低声道:“宝贝,浴室的结束了,可床上的还没有。”
……
第二天傍晚,鹿知阑在柔软舒适的床上醒来,室内窗帘拉着,房间里一片昏暗,让他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身体被清理干净,换上了舒适的睡衣,不适的地方被治疗过,已经没什么不舒服,可骨子的酸涩倦意还没散去。
房间门被打开,景邈拎着两个食盒走进来,注意到床上的人已经醒来,他打开了房间的灯。
昏暗的空间亮起来,景邈对上了一双愤怒的眼睛。
鹿知阑抱着被子,一脸生气地看着他。
景邈把食盒放到茶几上,走到床边,俯身亲了亲鹿知阑紧抿的唇,低声温柔哄道:“先吃点东西好不好,你将近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鹿知阑眼睛瞪大:“你还好意思说!”
到底是谁害的。
景邈自知理亏,和他道歉:对不起,下次一定听你的。”
鹿医生其实很好哄,何况也不是真的生气,毕竟昨天中途受不住喊停的时候,景邈确实停了,可是那人精得很,会在他耳边说一些令人害臊的情话,一遍又一遍,耳根子软的鹿知阑就这么被哄着又点了头。
鹿知阑极力绷着脸,语重心长对景邈说:“你下次不要这样了,点到为止,纵欲过度对身体非常不好。”
“我是医生,你听我的。”
景邈微微挑眉,没有点破鹿医生兽医的身份,逗弄人的心思活络起来:“可是那几次对我来说并不算过度。”
“而且鹿医生不喜欢吗?你昨天还坐在……”为了避免听到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鹿知阑满脸通红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景邈眼含笑意地看着鹿知阑,朝他伸出手。
鹿知阑松开捂嘴的手,顺势握住男人的手,被拉着从床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