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们一起伴驾来到广梁行宫,途中事多,姜采薇一时也没顾得上问起此事。
“那崔二姑娘当日为什么被禁足呀,你二伯母到底待她好不好?”
还真是口无遮拦。
定国公夫人与崔瑜的祖母交好多年,崔瑜幼年在京时,也时常与定国公夫人接触。
若非崔家也有与姜家长房相似的遭遇,崔瑜怎么也没法想象,姜老夫人亲手养大的孙女,竟然会是姜采薇这副模样。
“我二姐姐被禁足的缘由,当日姜姑娘溜去靖阳侯府时,我不是说请姜姑娘亲自去问我二姐姐吗,难道姜姑娘没有问出来?”
姜采薇登时一噎,自己若是问出来了,此刻还问她做什么。
可这件事情就像猫爪似的,不想起来还好,此刻一想起来,就挠得姜采薇心里痒痒的,“崔姑娘,你就告诉我吧。”
崔瑜却转过了头,不再看她。
“这是姜姑娘与我二姐姐的事情,理应由你们自己去说清楚,再者说了,姜姑娘不愿意背后道人是非,怎么这会儿又勉强起我来了,这可不是侠义之道。”
姜采薇又是一噎。
好半天才重新问:“那你二伯母平日里对你二姐姐好吗?”
“这不还是背后议论我二伯母是非?”崔瑜无奈地看了姜采薇一眼,“姜姑娘,这世间家族大多不同,关系又曲折繁复,谁对谁好,谁又对谁不好,本便不是绝对的。”
“你若是非要知道我二伯母到底待我二姐姐好不好,那等我二姐姐肯告诉你,她当日被禁足的原因,或许姜姑娘心里,便也会对这个问题有所评判了吧。”
姜采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她看看仍在争执的冯姝月和褚妙清,忍不住又将目光转向了崔瑜。
“姜姑娘还有事?”
崔瑜虽然不怕被人看,但被这样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总是不大舒坦的。
姜采薇赶紧点头。
“崔姑娘,”姜采薇趁着另外两个人没有注意,连忙又凑近了一些,悄悄问道:“你还记得上次在驿馆时,你问我的问题吗?”
崔瑜颔,侧身看她。
姜采薇道:“我方才仔细想过了,也分清楚了,我想听的是公正的评判,不管那是不是对我的认同,我都是想知道的,可是如今快要开席了,时间来不及,等到筵席散了,我可以去寻崔姑娘,跟你讲讲当日事情的经过吗?”
若说之前,她还只是为了皇上打算暂时向崔姑娘低头,浅听她的看法再做打算;那么此刻,姜采薇却是真的有些相信崔姑娘不是她原本以为的那种量小之人了,或许祖母看人还是有些准头的。
崔瑜这时才有些惊讶地看向姜采薇。
她想了想,就问:“来绛英园之前,姜姑娘刻意走到我身边时,是不是便是想问这个问题?”
原来她都注意到了。
虽然问的缘由不同,但是姜采薇那时想问的确实也正是这个问题,她无声点了点头。
那便与绛英园这番对话无关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人一夜之间,生了这样大的转变。
崔瑜默了半晌,终于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