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我呢?”程衍专注地看他,一心追问。
楚望接着说:“你……你贴经一科尽量拿多点分,给你的诗赋和策问拖一拖分,应该……不至于垫底。”
程衍说:“你对我就这么不自信?我就没有机会考前三甲嘛!”
楚望觉得程衍这叫不切实际,他想了想,接着说:“鉴于你们打赌的内容是谁进前三甲就胜利,最大的可能应该是,都考不进,这次打赌不作数。”
程衍笑了起来,“那明天你就等着看我赢回五百两来吧!”
楚望瞪他,却没把他的话当真。
死记硬背可以攻克贴经一科,但是诗赋和策问都是考验平时的积累的,就算今晚看了他之前写的文章,程衍就没有正经作过一篇文章,明天谈何挥。
*小傻子
第二天月试,寅卯不到,寝室区就已经一片喧哗了,一大早就要考试,所有人都早早起来。
楚望起身,本来想要去叫程衍起床,才现另一张床已经空了。
他有些惊愣,下了床披了件外衣,把门推开。
一推开门,正好看到程衍走了过来,和他四目相对上,就小跑过来了。
楚望以为自己醒的足够早呢,但昨天一番折腾起落,还是累着了,起得晚了。程衍都已经换好了衣服,连冠都束好,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
程衍跑到他面前,他才轻声说:“你怎么也不叫我?”
程衍挤进屋里,笑着说:“我看你睡得香,想让你多睡会。”他说着,把手里的东西拿给楚望看,“我在厨房里拿了几个红糖馒头和叉烧包,你在屋里吃完我们就可以直接去正厅了。
楚望愣了愣,才想起昨天也存了思虑的问题:“你怎么总是跑去厨房,那、那处地方……”
程衍挑眉:“你介意?”他说着,抬袖闻了闻自己的衣服,说,“我觉得厨房也没有什么异味啊。”
楚望连忙摇头说:“不、不是!我是没想到,你会去那样的地方……”
程衍无所谓地说:“我家开酒楼,我以前还会跑到厨房去偷吃东西。”
楚望抽了抽嘴角:“你拿了馒头给钱了吧?”
“当然给了呀!好了,你快去漱口,再晚要迟到了!”
楚望一听,也不再想着其他琐事,连忙拿了自己的物品去漱口。
红糖馒头带了些甜味,叉烧包里肉馅甜美,都包在黄纸里,程衍一路揣怀里带回来,楚望一口咬下时,还散着热意。
他坐在桌前吃早餐,程衍手忙脚乱地给他束。
看出来平日里,程衍的冠多半都是小厮帮忙打理他,他自己的冠也戴得有些歪。楚望提醒了句,程衍却不在意,随手正了下就好,专心致志给楚望束。
程衍虽然笨手笨脚的,但是小心注意着不拉扯到楚望的头皮,还好楚望的头顺滑,木梳子梳过几下就不打结,又被他收拢在一块抬高,然后再把冠穿过去。
楚望有些不自在,第一次被人这样伺候,又怕程衍做不好,低声说:“我吃快点,然后自己来吧。”
程衍却摇头,说:“不行,洞房花烛夜后,新婚夫妻要帮忙梳头,要一梳梳到尾,这样才能白齐眉,恩恩爱爱一辈子。”
楚望咬住包子的动作僵住,不知道是羞耻得想晕过去还是直接被气饱了:“谁、跟你洞房花烛夜了!”
程衍眨了眨眼:“昨晚屋里蜡烛不是燃了大半夜吗?”
楚望:“……”
折腾一番到了正厅前的广场,书院里的学子都陆续赶到了。事实上,月试并非每个月都会进行,因而每次都会举办得很隆重,甲班的学子都会进行评分排名,当天便会放榜,公诸于众。
而且,月试负责当主考官的,有时候还是一些重量级的大人物,说不定时不时就会有哪个有名望的大师,在月试中一眼相中哪个学子。
所以,对甲班的学子们来说,这是非常重要的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