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骥子说,上次查到的那份电话记录,貌似有些用,其实我觉得,人是沈冰找的,直接问她便好!”
“嗯!”还是简短的一个字,
“真打算翻出来,所有当事人都必须面对的,去看看她吧!没有解不开的结!”
“嗯!”
安少东摇摇头,卓立灼摆明了是不想多说,算了,他能够理解,心爱的人受到这种伤害,任谁都会不好受。
“我先走了,一会去医院打一转!她恢复的不错!”趁他还没打开袋子之前,还是先行离开比较妙,他记得很清楚,登记表父亲那一栏,工工整整写着孟蔚林三个字。
卓立灼直到他完全走出办公室后,才重回到办公桌前,拉开最下面的抽屉,将文件袋放了进去,紧接着反锁起来。
拿起车钥匙,起身离开。
“卓董,您要的报表!”安倩刚迈进办公室,就看见他准备出去,拿着文件夹赶忙提醒道,
“放桌上!”他不冷不热的丢下一句话,头也没回的走进电梯。
“爸爸,我回滨城了!”卓立灼把车停在路边,偎在座位里,握着手机,盯着窗外车来车往的街道。
“嗯!晚上一家人吃顿饭吧!”神色淡漠,
“在外面吃吧!我来安排,订到位置我通知您的秘书就好!”
“嗯,挂了,您先忙!”电话挂断,他打转方向盘,将自己重新汇入车流里。
吃饭的地方订在城西的关家,名字虽然不怎么地,可是牌子却很响,私房菜,只接受预约,听说已经是百年老店了,办这家店的厨子之前在皇宫里当个御厨,当然,现在已经不在了,只是手艺传了下来。
四合院子,包厢装修的古色古香,四方的红木八仙桌配着宽大的太师椅,卓立灼看起来总感觉怪怪的,算了,老头子喜欢这样的地方。
刚点燃一支烟,耳边就传来敲门的声音。
“进来!”他懒懒的应了一声,时间还早,请的人没那么快到。
“卓少您难得赏光!”餐厅经理一脸谄媚夹着菜单走了进来,“今晚要些什么菜?”
“老爷子的口味你应该了解的,按照他平时喜欢的准备吧!”今天晚上,吃什么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夫人过来吗?”经理问的更加小心,
“嗯!”不带一丝情绪,
“我这就去准备!”经理已经从一开始的彬彬有礼变的有些诚惶诚恐,见他没有反对,抹了抹额前的汗,赶忙退了出来,他得马上交待下去,包厢里的人开罪不起,得小心招待着。
门重新被掩上,卓立灼缓缓的抽着烟,任那薄薄的烟雾在眼间萦绕不散。
很多东西,越想着不是,可它偏偏就是,任你怎么避,最终却是避无可避,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不管如何,身边的人因为他而出手伤害了最无辜的人,代价肯定会有的,多大多难多痛,两边他都得担当。
“你这孩子,在家吃饭才舒服嘛!干嘛劳神伤财的跑外面来折腾!”卓母沈文玉满脸欣喜走了进来,嘴里却不忘嗔怪道,
“孩子的心意,你好好吃就是!”卓稼祥轻斥道,一家三口,单独外出吃饭的次数,少的可以掰着指头数出来,心底暗涌袭来,表面却依然不动声色,
“爸妈坐吧!”卓立灼移开桌边的太师椅,引着他俩入座,顺带交待一旁的服务生,开始上菜。
菜色不错,做的也很精致,卓立灼没有胃口,就在桌上陪着,稍稍动了动筷子。
卓稼祥吃的很专注,整个过程几乎没开过口,只偶尔抬起筷子帮身旁的沈文玉夹了几样菜。
沈文玉似乎也感觉到气氛比较沉,闷闷的吃着,也不说话。
“爸!我跟沈冰分开了!”卓立灼表情自然,似乎说着极小的一件事情,
“嗯!”卓稼祥点点头,没表态,继续吃饭,
“立灼,你!”沈文玉捏着筷子的手,微微抖了抖,
“爸,沈家跟卓氏的合作,以后都交给我吧!”卓立灼起身给父亲杯盏里的铁观音满上,卓稼祥是看过大风大浪的人,知子莫若父,所以,他不想在自己父亲面前装模作样,什么想法什么目的他直接摊开,他相信父亲能懂他。
“嗯!”卓稼祥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擦嘴,
“立灼,你想做什么?”沈文玉脸色泛青,颤着嗓子问,儿子从小对她就很疏离,而且越大越看不懂。
“妈妈,您很不喜欢林夏吗?”卓立灼没接她的话,扭过头,问的很轻很缓,
“我!”沈文玉一时语结,怔怔的望着儿子,问题切换的太快,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您不喜欢她,跟我说就是,你想要什么样的媳妇告诉我就是,为什么要找人伤害她呢?”卓立灼眼里满满的都是痛,虽然眼前的母亲不像别人家的妈妈那样慈爱可亲,从小对他就莫明苛刻,可是那是斩不断的血缘,她是爱他的,只是方式不一样。可是,她不应该把爱变成习惯当成借口,希望他接受她安排的一切,甚至以爱为名,伤害无辜的人,这样的爱,太沉重,太可怕,他要不来。
“我!”沈文玉低下头,不接话,
“是这样吗?”卓稼祥终于接过话来,面无表情的看向她,
“稼祥,不是的!当时沈冰跟我讲了他俩的事,我怕她看上的是我们家立灼的背景,她一个孤儿,哪能配的上我们立灼,所以就提议给点钱再吓唬一下她,让她知而难退算了!”沈文玉连连摆手,有些发慌,“我没有找过人,从头到尾都没插手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