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安见状也要跪下,却被萧北乾一把抓住了胳膊,征战沙场的人是有把子力气在身上的,他单手就将沈从安给抱了起来,放到了交椅上。
“王妃莫要跪我,站了许久,腿酸吗?”
“我……不是,臣妾,酸,还是不酸啊……”
话音未落,萧北乾缓缓单膝跪在她面前,宽大的手掌托住她的脚踝,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轻柔的给她捏了捏小腿,温热的手掌敷在沈从安的膝盖上。
【不是,他要干什么……这不就是阴晴不定的边台嘛!】
这样的角度能清晰的看到萧北乾浓密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这男人别的不说,相貌真是一等一的好,不像是久经沙场的模样。
【倒是,像个帅气的面,可惜稍微有点黑。】
萧北乾无奈叹气,她心里除了面还能有点别的事吗!
【这人不会现我不是他原来那个王妃吧。】
萧北乾缓缓抬眸,不知怎的,那双鹰般的眸子通红一片,眼尾竟氤氲着雾气。
沈从安只觉得自己眼花,毕竟这三年她不止一次的听过萧北乾的传闻,那可是个被砍了一刀,皮肉生生被割掉都不会喊痛的人。
【他估计是没有泪腺的,断然不会因为三年没见且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王妃而红了眼。】
“王爷……让下人准备一下,您先沐浴更衣吧?”
“不必,本王要进宫面圣,王妃与我同去可好?”
【面圣!啊啊啊啊!萧北乾你是疯狂吗!你回朝了不先去面圣,你先回家,你有个大病吧,你自己去吧!万一老皇帝一个不高兴砍你脑袋,可别连累了我!刚好我又成寡妇了,我的面小哥哥们,嘿嘿……】
萧北乾耳边一阵嗡嗡作响,搓了搓耳朵他无奈的笑笑。
“王妃可是觉得,如陛下怪罪,我会拖累于你?”
“怎会?”沈从安双手抱住萧北乾的手,满脸真诚,“我与王爷同心,若陛下真要怪罪,你我夫妇一体,理应一同谢罪。”
【你最好是说别让我去,否则……】
否则?
“王妃这样想是最好,那咱们即刻出。”
萧北乾起身,对着身后两个跪在地上的丫鬟道。
“伺候你家王妃梳洗,我换了官服在门口等着。”
【萧北乾!你今天晚上睡觉,两只眼睛最好轮流站岗!】
沈从安在他背后张牙舞爪的挥着拳头,萧北乾眸光瞟向身后的影子,勾唇笑笑,
夫人好凶啊……
男人大步走出中堂,朝着门口道。
“白青可在?”
快步过来一年轻人,亦是同样身着铠甲,站定后拱手行礼回道。
“卑职在!”
“更衣!”
萧北乾回了房,他的两名侍卫,白羽守在门口,白青在房内,给萧北乾卸甲更衣。
“王爷,右肩这处剑伤又重了些,这次回宫可叫御医给您看看。”
“不必,这件事不许对外讲,更不可让王妃知道。”
萧北乾面色依旧是无所谓的,可额头上冷汗还是证明了此伤的严重程度。
“那……曹氏,卑职该如何安顿?”
萧北乾在行军途中遇流匪,曾经帮过他的,当地富商曹广一家被灭。
他杀了那群劫匪,可为时已晚,曹家只剩下了曹蔓蔓一人。
当初曹蔓蔓求了他,要跟在身边,他也是觉得她一个姑娘家在这乱世确实没法生存,便答应了先带着,可如今要是让沈从安误会了,可就不好了。
“白青,你可曾许了人家?”
白青拱手,一本正经回答。
“王爷,我不曾婚配,且,男儿一般无法许人家!”
萧北乾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那你可喜欢曹蔓蔓姑娘?本王做主,若是她愿意,你娶了她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