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的自然是郑欢。
她不理会秋予。
来之前被嘱咐过好好道歉,态度诚恳一点,这样秋予就不会追究了。
她开口:“我有抑郁症,你再逼我我就死给你看。”
说完阴恻恻笑道:“你果然不是什么好鸟,我住院都能把我赶出来,医院是你家开的,我这种普通人不配看医生不能生病呗。”
校媒那几个也听说了秋予被堵卫生间的事,刚秋予把那提案一拿出来,心里就有数了,这回看到了肇事的,要不是知道实情,真分不出谁才是真受害者。
有人看不下去:“抑郁症是免死金牌?你自己动手打人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郑欢摸了摸脖子:“我动手,嗯,但是秋大主席想勒死我也不是假的吧?”
秋予又坐下了:“你来就和我说这些?”
“不然?等等啊我开个直播,来,你报警吧,让全国都看看,我直播去死。”
她把手机掏了出来,真打开摄像头对着秋予的脸开始拍:“我是紫州光大附中的学生,现在被我的同学逼着向他们道歉,可是我有抑郁症,我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就因为我是普通人吗?面前这位是我们附中的学生会主席,就是她要我给她低声下气地认错,我是不是该跪下来求她的原谅啊?主席,你快告诉我,我是不是要下跪。”
没人敢打断她,她的样子看上去疯疯癫癫,但眼神又清醒异常,把人吓得够呛。
秋予也没下死劲刺-激她:“要帮你叫急救吗,别又厥过去了。”
郑欢冷笑:“然后再把我从医院赶出来?”
秋予悠悠如闲鹤:“我可没那乐趣针对你——既然不是来道歉的,那就算了。”
算了?
众人忿忿不平,怎能就这么算了?
说这两字出来,只余郑欢得意起来:“你还是知道怕的,怕我直播呗。”
秋予垂眼,又转起笔来。
郑欢又笑了一声,转身要走,秋予突然叫住她。
也没喊她名字:“哎,你喜欢搞直播?”
“傻-逼。”郑欢骂道。
讲座开班的那天是个大晴天,连正在最后一轮复习阶段的高三生都被拉了过来听讲座。
个个严重睡眠不足,在大礼堂的座位上昏昏欲睡。
学生会有专区,被安排在了左右两侧的前排,秋予坐在那,6右景不知道从哪搞来了校媒的牌子,拿着相机坐她旁边。
出口的门被合上,顶光打开,他的脸被笼罩,只顺着她视线转过来,笑着握住她的手:“看我看得出神?”
双手在台下交握,曲庆玉走过来要找秋予签字确认,她要抽手,被6右景牢牢攥住不放。
老师就站在前面,两人在台面下紧密相连,秋予心跳加。
他知道她左手也能写字,这几天曲庆玉也见着她右手伤了,她拿左手写也不会起疑。
“签这。”文件放下来,曲庆玉点了位置,把笔递给她。
又被捏了捏,秋予低下头,掩盖住那层绯红。
左手拿起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曲庆玉收起文件:“秋予,我要替附中先对你说声谢谢。”
以个人名义捐款五十万,用于资助附中校内贫困学子,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的确大手笔。
这钱,是她爆料高晋的那笔爆料费,也算是积德了。
秋予微摇头,看台上,已经开始调试麦克风,楚新月望见她,朝她比了个手势。
曲庆玉离开,6右景才放开她的手:“直播要开始了。”
没错,这次讲座会进行现场直播,不少学校会在课堂上同步播放,通过弹幕留言进行沟通问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