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宁闯在北地日日与她腻在一起,旁人不知他的管用伎俩,她还会全然不知吗?
宁闯不信邪,不顾腹部和右肩的痛意,再次向季檀珠袭来。
季檀珠一直观察着他的气息和微表情,等他靠近时才闪身,背贴背后惊险躲开。
这次,她没有再等宁闯第三次抢夺,而是精准踢在了宁闯腿窝处。
宁闯本就旧伤未愈,她没使多大力,就迫使他半跪在地。
他趔趄跌倒,用伤势较轻的手及时撑住一侧,稳住身形。
这样一来,便彻底陷入被动。
季檀珠甩了甩手,原本藏在衣袖深处的手环滑落至手腕,她按下暗扣,一把不到一指长的短刀弹出,顷刻间就抵达宁闯后颈。
刀剑没有划破皮肤,险险陷入他薄薄的皮肉上,与突起的颈部脊骨相对。
宁闯牵连到的伤口传来撕裂痛感,然而这都比不过心中屈辱。
“别动哦。”季檀珠警告,“我的手不够稳,你要是动弹一下,说不定就划破了。”
宁闯闭上眼,咬牙切齿挤出话音:“我输得起,这令牌我不要了,总行了吧。”
季檀珠说:“那怎么行,你得拿银子赎回去啊,我要这东西也没用。”
宁闯哼哧哼哧喘了好几下粗气,肩头的伤口崩开,血液顺着他手臂滑落。
季檀珠见状,啧了一声后,收刀起身。
她不计前嫌,递给宁闯一只手:“行了,你是我的小财神,我可得好好待你,跟我去包扎伤口吧。”
宁闯无视她的好意,自顾自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往回走。
季檀珠去端了清水,又找了干净的布过来。
一进门,看见宁闯褪去衣衫,正在解里头被血染湿的麻布。
季檀珠也不见外,没有丝毫忸怩就走了过去,替他解背后够不到的结。
可能是被她打服了,宁闯难得没有主动找话。
季檀珠也没工夫和他闲聊,简单清理过伤患处,对着昏暗火光难得皱起眉头。
她原本寄希望于宁闯壮硕如牛的强悍身体素质,希望他可以慢慢自愈,如今看来,有些地方已经有些化脓,这伤口需要更好的伤药。
他身上温度较寻常人更高一些。
季檀珠担心宁闯感染发热,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宁闯很想忽略她狂放的手法和偶尔揩油的手,现在都贴到脸上了,宁闯还是个黄花大小子,肯定不能放任她胡来,就算是帮他治伤的男子也不行。
“你干嘛?”宁闯警惕道,“我可没有龙阳之好。”
宁闯向来爽利,心口相一,有话就直说。
季檀珠经常被他的闯言闯语可爱到,现在也是如此。
她展开眉头,心里惦记着怎么给他找药,嘴上接着他的话说下去:“我看你也不用还钱了,留给我做压寨夫人多好,我保证不亏待你。”
宁闯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愤怒道:“你果然对我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