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缓一阵,他哽咽着说:“多谢郡主。”
季檀珠想开些玩笑,就说:“这么客气干嘛,做牛做马我不需要,你要是真想报恩,就以身相许吧。”
鲤奴站起来,抹掉眼泪,说:“想得美。”
季檀珠见他有力气回怼自己,心里舒坦了点。
她问了些鸿奴的病症,又嘱咐鲤奴尽快煎药服下,等她的好消息。
第t二日一大早,季檀珠便说自己身体不适,让人请御医过来,还特意把所有人都挥退,要迂回询问御医一些问题。
原话是:“我有一个远在宫外的朋友,身患重病。”
本以为需要费一番口舌,季檀珠茶水都准备好了,没想到这个赵御医还算上道,根据她的话,细想片刻后回答。
“这病确实棘手,医书中确有记载,但我没见到病患,不好妄言诊断。”
季檀珠有些失落:“这样啊……”
赵御医话锋一转:“郡主莫急,我这里确实有个减缓痛苦的药方,您可以拿去试试。”
车到山前自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峰回路转,季檀珠就这么拿到了缓解鸿奴病情的药方。
她当日便拿了几副药,在夜里溜出长宁宫。
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季檀珠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头,哼着小调进了胤瑞宫。
她欢欣难抑,进门就喊:“鸿奴,快出来迎接姑奶奶。”
待这位凯旋归来的姑奶奶看清屋内形势,笑容迅速消失。
禾茹站在殿内,见到季檀珠后没有丝毫惊讶,反倒气定神闲道:“更深露重,郡主怎么不多披件衣裳再出门?”
离宫
季檀珠干笑几声:“好巧啊,嬷嬷怎么在这里?”
同样身处在殿内的鲤奴与鸿奴刚想说些什么,便被禾茹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便让他们二人歇了与季檀珠搭话的心思。
鸿奴尚在病中,明明身处凉爽到多面漏风的冷宫里,却还是满头虚汗。
鲤奴面上不显,拳头却紧握着,干脆垂眸不再看向来者。
禾茹叹气,对季檀珠苦口婆心道:“郡主不该来这里的。您今日的所作所为,必定会让太后娘娘失望。”
季檀珠小声嘟囔:“那不告诉她我来过这里就好了。”
禾茹被这孩子气的发言笑到:“若是太后不知情,我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道理季檀珠都懂,她想着事已至此,起码要把赵太医开的药给鸿奴留下。
她从怀里取出一直护着的药,说:“嬷嬷容我把东西给他们,交给他们后,我就随你离开。”
禾茹没有阻止,点头同意。
季檀珠把药亲手交给鸿奴,交代他:“这里面有一张药方,后面写了你这病的注意事项,记得照看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