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没事,你大哥是不是不想叫家里担心,所以才故意瞒着你的。”
除去之前离京那三年,萧偌一直是岳宛莹瞧着长大的,自然比谁都了解儿子的性格。
在岳宛莹的印象里,大儿子心思细腻,性情温和,一心都扑在画画上,从来不懂外面那些弯弯绕绕。
这样的个性放进宫中,怎么可能一点苦头都不吃。
“没有吧,”萧行舟又捡了块栗子糕塞进嘴里,“我瞧大哥挺好的,似乎还更精神了些。”
白里透红的,一看就是被好好照顾着,打起人来也更有力气了。
岳宛莹皱眉望着小儿子,抢过他手里的糕点。
“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萧行舟顺势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不过……”萧行舟犹豫了一瞬。
“不过什么?”岳宛莹追问。
“大哥经常与皇上在同一间屋里作画,每次都要几个时辰才出来,”萧行舟的眉头微微拧起,“当然,按照大哥的意思,皇上只是单纯瞧着他画画,期间并没有生其他。”
“但我记得皇上与先皇不同,镇日忙于朝政,本身也并非是沉迷书画之人。”
所以怎么想都有些古怪。
岳宛莹攥紧手里的帕子。
“您说,我要不要再另外寻人去打探一下。”萧行舟问。
“不必了,”岳宛莹重重叹了口气道,“你大哥说没有,那便当作是没有吧,你往后也不要再去打听了。”
皇宫原本就是吃人的地方,岳宛莹虽然日日盼着儿子回家,却也没有天真到以为对方能全须全尾的从里头出来。
只要人能回来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玉阶殿内,已经是傍晚。
萧偌刚换下外衣,忍不住偏头打了个喷嚏。
铃冬吓了一跳,连忙取了外袍给他披上:“公子是不是着凉了,可要找御医过来瞧瞧。”
如今已然入秋,白日有阳光照着还不觉得,到了夜里,尤其是刚下过雨之后,周遭空气便越阴冷了起来。
“没事,”萧偌揉了揉鼻子,声音有些闷,“估计是清早吹到风了,你去拿宵夜时候,顺带也叫人给我煮碗姜汤吧。”
景丰宫内就有小膳房,姜汤很快被端了过来,里面加了红枣和葱白。
味道虽算不上难喝,但萧偌一向不大爱喝这种东西,又辣又甜,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好容易将一碗姜汤喝下,萧偌才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回头问铃冬。
“狼崽儿呢,怎么一直没听见它的声音?”
“是有点安静。”铃冬接过空碗,也觉得奇怪。
幼狼嘴馋,鼻子也灵,无论萧偌吃点什么它都要跟着尝尝,如今满屋子都是红枣和姜汤的味道,它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实在不太寻常。
萧偌顾不上其他,连忙将幼狼从竹篮里抱了出来,见它蹬了蹬后腿,一副已经睡熟的模样,总算松了口气。
“大约是上午玩儿累了,你让明棋盯着点,记得夜里再给它喂一次羊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