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實無視掉她的煞風景,扭頭又看了一眼緩慢轉著的旋轉木馬,吸一吸浪漫的仙氣兒,才開口:「我在這裡等你。」
大口咬下一口冰激凌,何榆坐在樹旁邊的台子上,抱著史迪仔的大腦袋。
悶了一個多小時的人,乾裂的嘴唇在碰到她最愛的朗姆酒冰激凌後,她只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等我?」被冰得眯起眼睛,她騰在空中的腿不停地晃著,「等我一起坐旋轉木馬麼?」
本來只是隨口一說,何榆卻沒有想到,面前的人肯定地點頭:「嗯。」
看著他依舊毛茸茸的玩偶服,她又塞了一口,從台子上跳下來,猛地湊近傅雲實。
她仰頭看著他的臉,話語中帶著朗姆酒的淡淡味道:「巧了,我也在等你。」
即便吃掉了一些顏色,但她被冰激凌潤過的嘴唇,在反著輕微的光。
喉嚨一動,傅雲實垂在身側的雙手攥起又放開,放開又攥起,如此反覆了幾次,倏地向前傾身。
沒想到眼前的人主動抱住了自己,何榆的手高舉著還沒吃完的冰激凌,整個人都僵住在原地。
性格開朗、沒皮沒臉又怎麼樣?
第一次被喜歡的男孩子保住,何榆除了站得像個木頭,腦袋已經宕機得再也說不出騷話。
察覺到她身體的僵直,傅雲實環住她的手臂一頓。
她在反感他嗎?
最近做電台時無言信箱裡形形色色的投稿,從傅雲實的腦袋裡飛地過了一遍。
「那個……」懷裡的人動了動,像是在掙扎。
她果然反感這樣。
一股血氣從頸根紅到臉頰,傅雲實壓住心底的酸楚,迅放開她後向後退了一步。
「對不起。」夜的昏暗,模糊了他臉上的潮紅。
他從口袋裡摸出那個本來已經被他忘記了的錄音筆,塞進何榆的手裡,語飛快:「你聽這個。」
說完,尷尬到頭皮發麻的傅雲實,緊張得整張臉都已經沒了表情。
何榆接過那隻輕巧的銀色錄音筆,剛借著不算亮的路燈找到開機鍵,面前的男生就已經一臉冷漠地把布朗熊的腦袋再次扣上。
下一秒,面前的人影就沒了。
「哎,你跑什麼?」鬱悶地喊了兩嗓子,那人都沒再回來。
何榆忿忿地踢了一腳腳邊的石子,看著手裡剛剛化到差點滴到他玩偶服上的冰激凌,恨得牙痒痒。
這人怎麼回事?
抱完就跑?
純情少男?
什麼玩意兒!
正鬱悶著,商簡抱著她的衣服和包走近,拍拍何榆的肩膀:「人家店那邊要下班了,咱們得把玩偶服換回去了。」
「哦。」
她這幅垂頭喪氣的樣子,倒是沒驚訝到商簡:「沒見到人?我就說三三他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