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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宋谨言的车转过了路口,俞南晓才动身,往另外的方向走去。
当她回到刘明远家时,客厅里一片漆黑,只得依靠景观鱼缸里出的微弱光线照明着。
她猜想,刘明远应该是还在晚宴上没回来。
今天宴会上他已经验证了自己和宋谨言的恋爱关系,应该会收敛些吧。
她朝卧室走了两步,后跟突然踩到了已经碎了一半的玻璃杯。
咔咔——
玻璃边缘碎裂,出难听的声响。
脚下步子一顿,低下头去。
玄关处地面上躺着一只破碎的玻璃杯,然后是一个四分五裂的盘子。
屋内视线所及之处,一片狼藉。
她这才现,沙上卧着一团黑影,嘴里自言自语的说着酒话。
原来刘明远已经回来了。
沙上的黑影听见响动,整个人“哗”的弹了起来。
“晓晓,你回来了?”
刘明远带着醉气踉踉跄跄起身,朝她冲了过来。
他一上来,就捏着俞南晓的肩膀靠近,酒气混着体味很难闻,惹得她大幅度地别过头。
“你还小,不懂男人,宋谨言那样的男人,很快就会对你没新鲜感了。”
他顿了顿,换了颇为油腻的语气。
“但舅舅就对你不会,这么多年我对你多好啊,你不懂我的心思吗?”
刘明远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承认对自己早有色心。
强忍不适感,她重音落在“舅舅”二字,提醒道。
“舅舅,你喝醉了。”
“舅舅没喝醉,我证明给你看。”
他粗暴地搂住俞南晓的腰肢,油腻的嘴唇就要欺上来。
俞南晓猝不及防,吓得紧皱一张小脸。
一瞬间,她只顾奋力挣扎,一个不慎,后仰着跌到了地上。
“啊!”
右手下意识撑了一下地,一片玻璃划破手心,向血肉中扎去。
鲜血迅流满整只手,纤白的手心顿时猩红一片。
刘明远酒醒半分,赶忙伸手去扶她。
“对不起,舅舅是太喜欢你了。”
他的话让她一阵恶心。
后来,俞南晓才知道,当时的她以为,可以靠着照片威慑刘明远,却相反的,激了他内心的恶。
右手心传来钻心的疼痛,她挥动另一只手,疯了一样地推开刘明远,夺门而出。
初秋的寒风有些刺骨,用颈间丝巾胡乱卷住伤口,手心痛得一个劲地轻颤。
朝着医院的方向疾走,她边打电话给妈妈。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
泪顺着脸颊不争气地滑落,她胡乱抹了一把,将手机默默放回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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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港第二人民医院。
病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妇人,她一张脸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