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腹色澤冷淡、骨節分明,諾伊的手指卻連指腹都透著淡淡的粉。
他連看到諾伊的指尖破一點皮都會捨不得,哪裡又會捨得將這柄刀送入他的軀殼呢?
埃爾法翻轉刀鞘,將尖端對準自己,握在諾伊掌中:「不會有那一天。」
他和修頓不一樣,諾伊的雌父是被格蘭特的花言巧語打動,愛情凋零的憤怒驅使著才做下那樣的舉動,而他卻是完完全全心甘情願將自己的一切剖白,全然奉獻給諾伊。
諾伊願意垂憐,多看他一眼就是他的幸運,他還要奢求什麼呢?
「就算是將這柄刀送入我自己的胸膛,也不會將它對準你一分一毫。」
「是嗎?」諾伊順勢握住,埃爾法神色冷峻,他的眉間凝結著霜雪,似乎只要想到那一種可能性,都會心如刀絞。
諾伊心間一顫,他很心動於此刻埃爾法的神色。
刀尖被他自己抵在心臟處,似乎在說,要是諾伊對他的愛意消逝,還不如剖出他的心來看一看。
「看來我的雌君,真的很愛我呢。」
諾伊有些苦惱:「按你的說法,或許我可以像雄父一樣,精心挑選一個雌侍?唔,你要不要參考一下,我是找一個風格與你相似的,還是完全不同的?」
這句話一說,埃爾法那冷峻的神色瞬間坍塌,他眸色瞬間黯淡下來,委屈地抬眼。
「諾伊。」音色裡帶著委屈的氣泡,仿佛在控訴他的無情。
「不高興了。」諾伊惡劣地勾起唇角,順勢坐在他身上。
「這就對了,不高興就要說出來,藏著掖著做什麼?」諾伊攥住他的衣服,與那雙漂亮的金色眸子對視。
眸子裡承著他的倒影,全心全意,似乎再也裝載不下其他人。
但他的眉頭卻緊緊擰著,似乎真的在思考,諾伊納雌侍的可能性。
不難想像,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埃爾法即使不會把這柄金色妝刀插入他的胸膛,也一定會在房間發瘋,恨不得將看到的觸到的所有東西全都戳爛。
「行了,」諾伊撲哧笑出了聲:「這麼苦大仇深做什麼?」
他可不想要背叛自己的枕邊人,從此一生都活在刀尖上。
再說,別的雌蟲有什麼好?有他的雌君誘人?還是說能比他身上的信息素好聞?
「我不會有別人。」
諾伊安撫地摸了摸埃爾法的喉結,「有你不就夠了?」
埃爾法的手指一顫,刀落下來,摔在桌角。
寒冷的刀光一閃而過,嗡地一聲,似乎在為它的無用悲歌。
「那既然刀無用了,我們就將這柄刀收藏起來吧。」畢竟是雌父送的禮物,還是要好好對待。
可埃爾法想要去撿,卻見諾伊腳尖一探,將他一腳踢到了床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