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望潮有些震惊,更多的是破碎和失落。破碎的英俊男人,眼角甚至流出看不太清的细碎泪水,像破碎的珍珠碎片,简直是非常可怜。
他缓慢地往床下走去,身躯修长庞大,身后还带着两条非常可怜的黑红触手,一动不动拖在地上。
背影半边落在光影之中,又有半边在黑暗里,看起来简直……随时都要碎掉了。
明怀鲤看着这个背影,忽然现自己心脏在疼痛,他在为谢望潮的难过而难过。
他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轻声说:
“上次打你的事情……对不起。我只是……还是很难接受你。”
这两句话前言不搭后语,也不知道谢望潮听懂了没有,他只是顿了顿,接着往外走,传来轻轻的回答:
“其实,我从来没记过你的仇。我只是太难过了,因为我爱你,可你……好像一点都不爱我。”
明怀鲤张口,这次没有容忍,非常顺滑地在月色下接话:
“不是不爱你。不是。”
他真的不是不爱他。
谢望潮背影挺直了一些,回过头来,在阴影里静静看着明怀鲤半晌,视线紧紧追随着他的眼睛,想要在其中挖掘出对方真正的意思。
明怀鲤眼神躲闪,看向窗户,那些月光像是凝练的白水,能够洗清他的妄念吗?
谢望潮离开了,帮他带上门,又说了一声:
“晚安。”
月光温柔泼洒,明怀鲤躺回床上,一滴眼泪从眼角落下,他闭上眼睛。
他……不是不爱,是不能爱啊。
*
第二天一直到了中午,谢望潮做好午饭来敲门,明怀鲤才起了床。
两人对坐着吃饭,气氛和之前冷战时期有所不同,逐渐变得更为微妙了。
“来,吃这个,你喜欢的口味。”
谢望潮夹了清炒甜豆到明怀鲤碗里,明怀鲤吃了。
又夹一块烧排骨过来,明怀鲤也吃了。
就是这样,虽然一声不吭,但每次都乖乖吃了,让谢望潮非常欣慰。
做饭的人都是这样,最喜欢别人爱吃他们做的菜,比嘴上夸好吃要高兴的多,触手怪也不例外。
明怀鲤吃的很香,一边吃一边偷偷瞟谢望潮,忽然说:
“你应该能吃饭吧?在医院是和同事一起点外卖还是吃食堂?”
感觉很家常却又很关心他的问题,谢望潮非常愉快地回答:
“有时候点外卖,有时候吃食堂,都有的。我个人更喜欢食堂,清淡点。”
明怀鲤视线看着自己的碗,仿佛不经意地说:
“那你要不,陪我一起吃吧。”
谢望潮歪了歪头:
“可是我不用吃这些,你知道的……哦!你是想让我陪你,这样吃得香,是吧?我明白了。”
他转身去盛了一碗饭过来,拿筷子吃米饭,笑着看明怀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