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吴桥想了想,“一百二十万?现在赔的少了啦,不过货币安置后还能拿一间刚需房,所以还蛮不错的。”
卓云流差点惊掉下巴,一百二十万……少?那多是要有多多?有房还不算,还有钱,到底为什么这么好命?
kevin也正起身准备下班,用车钥匙敲了敲卓云流的头顶瞥他一眼道:“好好工作,比乱想什么都强。”
说完就走了,直到人都没了影,吴桥才小声地对卓云流讲:“kevin就是凭自己挣到了买房买车的钱啊,好厉害对吧?我都觉得他活得好拼命……”
“不愧是靓仔……”卓道长把下巴按回去,站起身拉了拉胳膊,“这么说我今年也都很努力了嘛,居然还攒下了一点钱,真是有大进步哦。”
“你能这么想也不错啦”,吴老板也赶着下班,懒得同他侃大山,反而伸长了胳膊朝一旁的李叙挥了挥,“明天见咯,李sir,早点落班啦。”
“好”,李先生点了点头,“我来锁门就好。”
“不用啦”,吴桥笑了笑,指着一旁的卓云流说:“卓道长会管门,下班就好。”
李叙点了点头,没再接话,不过吴桥也不甚在意,反正办公室里一没名画二没古董,更不存在什么支票、存折、保险柜,最多就是把财树搬回家,随他们去好了。
开车回家的路上,吴老板又长舒了一口气,天光暗下来,五点半,路灯准时一排排打起,然后整个晚上都不会熄灭。
亮灯,城市的夜景无非就灯景。
杭市晚高峰开始的很早,持续时间却很长。堵在某个红绿灯前几百米的距离,吴桥把头靠在玻璃窗上,侧过脸看了看端端正正坐在副驾驶的许师宪,突然开口问道:“许哥,那个剑……是什么?”
“什么?”
“剑啊,你的剑。”吴桥说着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背到身后做了做拔剑的动作。
“啊……你问这个。”
许师宪低下头想了想,手往背后伸去,却猛地被吴桥一把抓住。
“我就随口一问,没有要你拔剑的意思啊!”吴桥有些着急,“会疼吗?”
“什么?”许师宪眨了眨眼睛,好像又没听懂他的意思,懵懵懂懂的转过头,然后一直眨眼睛。
前面的车按了两下喇叭又立马噤声,大概是堵得太久了心里烦,按下去喇叭才想起杭市禁止鸣笛,害怕罚款又扣分,于是只好及时改错,把火往肚子里咽而不是随地乱。
文明啊,吴桥笑了笑想,还真是文明城市。
“会疼吗?拔那柄剑的时候,我是说,一次、两次,你去拔剑,都没同我商量一下。”
吴桥嘴角含笑,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回去的路上堵了车,所以没话找话的问。
“不知道”,许师宪又低下头,他想抽回被吴桥拽着的手,一下两下,都没成功。
“这个为什么答不知道?”吴桥转过头问,车跟着车流往前滑了两米,然后绿灯结束,放走了几辆直行的车后就再次转红。
堵车,还是堵车。
吴桥一只手抵着方向盘,一只手拽着许师宪,转过头看监控下空无一人的副驾驶,大概不会被扣三分。
他蹙着眉问:“为什么,许哥,你在骗我,对不对?”
“……没有。”
许师宪说:“没有,我感觉不到的,所以,不要想那么多……”
“不要想?”
真荒谬,但,觉得一只鬼讲的话荒谬,到底是谁更荒谬?
吴桥扯了扯嘴角,“我有什么不知道的,对吗?或许我叫你做的其实不是好事,不,对你来说不是好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