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么过去?”李城肆忧心忡忡,“而且,就算再见到,你确定他不会动你吗,这都上手掐你了……再见到他,他不会把我们都杀了吧?”
他一边说一边怵地看七号车厢,里面已经一地尸骸。
李城肆磕磕巴巴地补充:“就像、就像这些乘客一样。”
“白痴,他要是想杀,早就杀了。”施远站了起来,一脸鄙夷,又敲了敲自己手上的员工守则,“你没看他那个装逼劲儿吗。这里可是他的列车,这个守则上也写了,他有‘处决’权。”
“连乘务人员都能随随便便就杀掉,这个列车上谁能活谁不能活,不全是他说了算的?他要是真的想杀我们,能怕什么?全看他自己想不想而已。”
“没错。”张孟屹说,“而且,他既然没把你掐死,就证明应该是想起了什么。”
“对啊,他那时候放开得特别突然!”
苏茶也想了起来。思及至此,她忙说,“那他肯定是想起来一点了,才没动你!之后不是也想回来掐你,但是没动手吗!”
“我们去见他吧,白哥!再见两面,说不定就都想起来了!”
一听这个,脆弱男也眼睛一亮:“对啊!看一眼就能想起来,那多看几眼多想起来点,说不定他心情一好,就把列车停下来,我们就都能出去了!”
“难。”
白落枫终于开口了,他声音哑得跟破锣嗓子似的。
他一开口,喉咙立刻更痛,又猛烈地咳嗽了好几声。
他咳得停不下来,但总算扶着门框站起来了。
“没想起来多少,”白落枫硬压下来自己的咳嗽,说,“看他那样,是想起来一点儿了,但还不记得我是谁。想靠他,很难。”
脆弱男不肯放弃:“可是……”
“还是靠自己吧。”白落枫说,“走。”
他往前走去,苏茶叫住了他:“等等!”
白落枫回头。
苏茶手里还拿着烧伤药膏:“你还是先把伤处理一下。”
“没事,不用动它。”
白落枫拉开门,再度往前走,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又低低补了一句:“疼着我比较好受点。”
苏茶哑口无言。
白落枫进了七号车厢,其他人也不好再劝,只得跟着他进去了。
他们走过七号车厢,满地的尸骸和空气中呛人的血味让众人捂住口鼻,紧皱着眉匆匆走过。
有人捏着鼻子问:“我说,往这边走对吗,列车长室在哪儿啊?”
施远晃晃员工守则:“这上面说了,列车长室在一号车厢。”
白落枫拉开通往五号车厢的门。
他们进入车厢交接处,又走入五号车厢。
张孟屹在后面说:“不觉得有点儿不对吗。”
“什么?”
“‘乘客’都是鬼影来着,怎么列车长一动手,就变成一堆尸体了?”
“是因为鬼影都是一层皮套吧,其实底下都是尸体。被人一打,就现原形了。”
这个解释有点抽象,张孟屹半懂不懂,眨巴眨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