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银禾这一晚没怎么睡,她知道晏时隐和赵燕都安排得妥帖,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大抵是要再见晏长桓这个仇人了,她脑子无比的清醒。
恨是恨着的,仇人不死恨意不消,没什么原谅不原谅。
等到后半夜,天将明前,晏时隐回来了。
看他安然无恙,叶银禾浅浅吐出一口气,上前去。
晏时隐把身上的佩剑和匕都放下,才伸手把她抱在怀里,自然的吻落在脸颊。
“没睡吗?”他问。
叶银禾点头:“担心你。”
“有你真好。”晏时隐松开她拉着进屋里,随后去水盆洗手。
擦干了,端过温水喝了一口才说:“没有损伤一个人就把人抓住了,过两日审问之后我要带他回京去。”
晏长桓属于通敌叛国,是要回去定罪然后处斩的。
叶银禾嗯了声。
晏时隐去洗漱回来就看到她已经躺下睡了,大约是真的累了,略有些粗重的呼吸在喉咙里出来。
晏时隐坐在旁边眼含温柔,他躺下没有吵醒她,侧身在她脸颊上吻了吻,也睡了。
——
地牢里,晏长桓被镣铐锁着,镣铐唯一的钥匙就在晏时隐的手里,他若是不打开,谁都开不了这个锁。
周围都是铁栏杆,外面还有人把守着,他便是有飞天的本事也出不去。
他不明白,明明是自己的叔父,为何他对他却是每次都这么狠心?
晏长桓心中压抑着浓浓的怨恨,一夜都睡着。
叶银禾一觉睡醒,起来神清气爽。
她穿衣梳妆,去前厅用午膳。
晏柳早去了女学,晏时隐一直等着,看到她来伸手笑道:“醒了。”
“你怎么起那么早?”
醒来就不见人了,他到底是何时起来的?
“起来打了一套拳,也没起多早。”晏时隐让她坐下来,把温茶递上。
两人用了午膳之后,叶银禾问晏时隐是不是要去审问晏长桓。
他想要在这边先问一问晏长桓为何要叛国去乌斯,明明乌斯和大业一直都在征战,两国之间几乎没有多少年和平过。
晏时隐看她眼神,微微点头:“要审问的,你陪我一起去吗?”
“可以吗?”叶银禾问。
晏时隐就笑了。
“有什么不可以的,你是秦王妃,是可以知道的。”
晏时隐没有什么女子不能听政涉政的迂腐思想,人知道得多了,目光才能不狭隘,就如同赵燕一样。
不过,赵燕知道的实在太多了。
晏时隐敢保证,若是换做别的人做赵燕的主子,只怕她如今露出来的这些东西,会让她没有好下场。
两人到了王府的后院,后院建了一座小铁房,是用来时长关押一些要紧人员的。
晏时隐是秦王,他自己便可以单独关押审问人,不用送到官府去。
小铁房不大,里面倒是出奇的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