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傅斯岸,少年却没有将自己明确的拒绝预先提前。
既然如此——
傅斯岸想。
那是不是意味着,小啾对拒绝自己的事还有犹豫?
是不是也意味着。
他还有机会。
就算毫无转机,傅斯岸都一定会争取。
何况现在,他还没有出局?
所以昨晚今天,傅斯岸不惜在对方面前故作可怜。
——即使有伞。
也要被淋湿浸透地出现在心上人面前。
车窗外的景色飞驰而过,傅斯岸微微垂眸,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
就是不知。
结果会如何。
傅斯岸极少会经历这种悬而不决。
哪怕是他接连立项三种针对恶性肿瘤的候选药物,并同期全部投入巨额研究资金的时候。
哪怕是他前世被恶意针对,被血亲高价悬赏要毁掉那双属于神外医生的手的时候。
傅斯岸习惯了预先测算、筹谋全盘。
面对事业或人生的滔天巨澜,他都从未有过踟蹰不前。
唯独在感情方面。
他却经历了这种漫长时刻。
傅斯岸向来最讨厌受制于人。
他也原以为,自己会永远杜绝这种患得患失的无法掌控感。
但现在——
傅斯岸用棉片细细地擦拭着手中的镜片。
现在,他却现。
如果是舒白秋。
情况却可能另有不同。
因为关键,并不是小啾同意或拒绝。
傅斯岸缓缓戴回了眼镜,于无声中抬眼。
他想。
关键,是。
小啾才是那个答案。
***
下午刚过四点,舒白秋就收到了一条信息。
消息是傅先生来的。
他会回来吃晚餐。
舒白秋望着信息页面看了一会儿,又抬头,慢慢把平板上的搜索页面关掉了。
先生这么忙,还特意赶回来吃晚餐。
舒白秋想。
支撑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呢?
等到六点,晚餐时间,傅斯岸果然准时赶了回来。
男人的身形风尘仆仆,但等到和舒白秋一起坐在餐桌边,看着被一一端盛上来的晚餐。
傅斯岸的周身,却仿佛连寒凉和疲倦都明显消减了几分。
晚餐是月榕庄准备的本地菜,多是当季的山珍和水鲜。
桌上还有一盘凉拌刺五加,嫩叶盈绿,透着清香爽口的
气息。
傅斯岸挟了一筷,吃过一口,动作却几不可察地微一停顿。
旋即,男人也未动声色,只是放下长筷,舀了一勺鲜菇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