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腾说出再见,“常联系。”
时间永远不会停止。
安腾往回走着,冬天的冷风一阵一阵,让他想起前些年冬天他和田尘两人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
那时他们两人还是一人带一只手套,另一只手放学时总会特别冷。然后两人就会恶作剧般把冷手伸进另一个人的脖子、肚子或者任何能摸进去的地方。
想到这儿,安腾笑了下,却现自己嘴唇有些疼。大概是冬天太干,嘴唇开裂了。
一路逛到市,买了些零食。他买了支唇膏,想了想,又多拿了一支,给田尘准备的。
一周后的早晨,安腾找了个帽子戴上,有点担心等会儿去接田尘会太冷,他还多穿了一双袜子。戴着围巾和手套,他把自行车骑了出来。
上周有些太闲了,他把自行车推去修了一遍,现在看起来崭新。
小区离车站不远,大概只有两公里,骑自行车只需要二十多分钟就能到。
安腾早晨出,在车站处停下车,买了两个饼当早餐。
车站的摊贩以及拉客的司机不停叫喊,从车站出口涌出的人流汇成一片嘈杂喧闹的世界。
他在人群中看见田尘。
田尘还四处张望,寻找安腾的身影。
直到人群四散而开,像是被水流冲散,田尘还在四处寻找,又突然脚步一停,安腾已经站在他眼前。
他原本慌张的面容突然喜笑颜开,一下子扑到安腾身上。
“我还以为你没来。”
“冷不?”安腾问他,双手捧着田尘被冻红的脸颊。
“在北方习惯暖气之后回南方感觉挺难受的。”田尘笑着说道。
“这个送你。”安腾递过去上周买的唇膏。
“你怎么知道我嘴唇干。”田尘说,“正准备买的。”
“高中那两年冬天不是你说的么?”
“我说什么了?”
“说‘嘴唇容易干’。”
两人闲聊,安腾把饼递给田尘后坐上骑行车,拍拍后座,示意田尘坐上来。
他坐上后座,抱着安腾腰。一年半过去安腾似乎长高了点,田尘身高倒是没变。
安腾按了两下车铃,清脆的铃声传遍前方的人群。
他们让出一条通路,两人骑着车出了车站的范围。
安腾骑得很快,似乎是担心田尘在外面太冷,而田尘三两下吃完饼,坐在后座上,突然有些恍惚。
这场景似乎能一下子把他带回两年前。
他好像只是放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假,眼前是熟悉的路和熟悉的人,似乎他还在川中。明天又要考试,作业还未做完。
“今年有没有烟花?”田尘笑着问道。
“还不知道,等过几天应该会有消息。”
“明天去川中?”
“嗯,陈燕琴定的时间。”
安腾把车停在小区楼下,跟田尘一起上楼。
开门的是老人,似乎是刚戴着老花眼镜看报纸,听见有人敲门后才匆匆而来。
“爷。”田尘打招呼,“我回来了。”
“今天回来啊?”爷爷愣了愣,“你爸也不去接你。”
“没事,我朋友接我的。”
田尘换好鞋,却现安腾站在门槛前。
“我先回去了,下午来找你。”他说道。
“嗯。”
田尘回到有些陌生的房间,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这个房间里住的时间或许还没有在大学宿舍里住的时间多。
夏天还窝在书房的猫窝里,似乎是听见有人开关门,便从窝里出来看了看。见是田尘回来,又喵喵叫了两声才回窝。
他感觉夏天越来越没小时候好玩了。或许是他长时间不在家,就连宠物也认不出自己了。
田尘在书房里箱倒柜找出一支铅笔和白纸,在与安腾的聊天界面里往上翻了好久才翻到上周安腾过来的那张画的照片。田尘照着照片,重新画了一幅。随后拍照给安腾了过去。
鲸鱼:要不要再加点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