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差管,你且放心就好,有什么就说什么,以前的事若是有你,无论是什么罪过,只要你如实说出来,本官一律赦免,既往不咎!”
师爷忙在旁边帮腔道:
“你听听,大人都说了这话了,你还有什么担心的,有啥话就赶紧说出来吧,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王差管点了点头,随即就将他从大河边遇到董何夕直到最后在客栈中被董何夕赶走的一切事情一五一十的向县令讲了。
县令听完之后,立马就呆住了,他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师爷看他许久不动才上前碰了碰县令,县令才缓过神来,他忙上前抓住王差管问道:
“你所说得千真万确,没有一点撒谎?”
王差管忙对天誓道:
“小人若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生生世世入地狱永不得脱离。”
县令忙又拿着董何夕交的状子,来回看了半天,看其字迹书法用词,绝非普通人家所有,再仔细观瞧纸张用磨,一般富贵人也决然是用不起的。
回想起董何夕的身形气度,穿着打扮,想起当年在京中放外任谢恩时,遇到的京官们也是比不了董何夕的。
而拦住师爷的那个人身形气度与自己仰看天阙谢恩时的传旨公公一摸一样的。
他不放心,又向王差管询问具体细节,董何夕和柴大宝的样貌穿着,结果王差管的所说和自己看到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他顿时瘫倒在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过了许久,师爷上前扶他,他才缓过来,挤出几丝笑意道:
“师爷,王差管受了如此委屈,大家也受累了,赶紧安排一桌酒席,让他们送来……”
众人忙道:
“小人岂敢!”
县令连连摆手道:
“众位都忙碌了,王差管又受了委屈,师爷快快安排,众人且在这里稍等,我刚来本县也未曾与诸位聊过,今日借着这个机会,大家畅聊一番。”
众人连忙称是。
师爷也赶紧出去,县令颇为和蔼道:
“快快把王差管扶起来。”
刚才打王差管的几个差役忙将王差管扶了起来,寻找了个座位,扶着王差管坐下,可是王差管又怎么能坐得下,只得斜着躺在那里。
于是众人便闲聊起来,不过一会,师爷便回来,然后有人送过来一桌酒菜,县令招呼众人入席,众人纷纷谦让一番,不过最后终究是入了席。
一番谦让敬酒之后,众人便纷纷吃喝起来。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之后,
众人也都有了些醉意,这些人纷纷是县中的粗汉,平日里慑于县令的威严不敢放肆,如今县令态度和蔼谦让,众人又都喝了一些酒水,便纷纷露出了本相,胡言乱语,粗俗不堪,甚至有些人开始和县令称兄道弟,还要指导县令今后如何开展工作。
县令也一一谦和的答应众人,听取众人的话语,表示多承众人照顾如此,慢慢的一场酒下来,县令便成了众人的小老弟,需要众人对县令照顾县令才能在本县待下去。
县令见众人喝的差不多,便道:
“我家祖上曾是上好的酒师,酿了好酒存下来传给子孙,如今我放外任带了一坛,逢今日与众位相谈甚欢,不如与众位今日就尝上一尝,如何?”
众人纷纷道:
“还不快拿出来!”
“我们兄弟替你尝尝!”
“你这人真是,有好久不给兄弟们喝!”
……
县令笑着道:
“好好好,我现在就给各位兄弟去取。”
说着便起身离席,来到外面,吩咐下人去取一坛酒,不一会,下人便取来,他让下人退去,自己去了自己的卧室,取出一个锦盒,打开之后,有两个小瓶,其中一红,一黑,他伸手取出了黑瓶,正要打开,可是手又停住了,哀叹一声道:
“毕竟是几条性命,我是实在于心不忍啊!”
说着将黑瓶放下,又从锦盒中取出红瓶,轻轻打开,将里面的药粉倒入酒中,略微一摇晃,便散开溶为一体了。
他将锦盒又放好,抱起这坛酒便向酒席的众人走去,他刚抱着酒坛入席,就有人道:
“取个酒,怎么这么磨磨蹭蹭的,你这是有了个一官半职,要是不当这县令,便是我家东墙的刘傻子,你也比不了,这没出息到家了。”
县令忙点头道歉,表示自己不对。
这时便有人直接从县令手中就这坛酒抢走,打开给众人分了,然后就要喝,其中有人看到县令不喝,便问道:
“兄弟啊,你为啥不喝?”
县令道:
“这酒太稀有,我恐不够,先请众位哥哥喝,有剩余的我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