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说,我喜欢你。真的……”
说完,白卓澜摇着轮椅,慢慢滚到宽敞的阳台上。
看他的背影依然瘦削得让人心疼,唐笙的泪水再一次丰盈出眼眶。
谢谢,卓澜,谢谢你。
唐笙侧卧在床上,听了一会儿胎教音乐。心情好的睡不着,却始终犹豫着要不要给白卓寒打电话。
而这世上最美好的事,莫过于你在想着一个人,他也刚好在想你。
“阿笙,睡了么?”
“还没……。”唐笙深吸一口气,小声说,“今天宝宝动的厉害。”
“是么?那你,有没有让她乖一点?”白卓寒侧倚在床上,医生刚刚为他量完血压。手术时间定在三月底,从现在开始,他需要严密监控身体各部分机能与状态了。
“嗯……”唐笙揉了揉湿润的眼角,“可是她说,她只听爸爸的话。”
白卓寒的心像被针尖挑了一颗小小的洞,风细细腻腻的,钻着疼。可是且疼且安心——
“阿笙,照顾好自己。”
“嗯。”唐笙咬了咬枕头,哽着声音点点头,“卓寒,今天卓澜跟我说了好多话。”
“是么?他说什么了?”
“先保密。”唐笙微微娇嗔,“等周一晚上,咱们项目完美地庆功宴里,我再告诉你。”
“好。”
唐笙深吸一口气:“那,晚安。”
“安。”
白卓寒挥挥手,医生出去了。他用胳膊夹着手机,单手取过床头柜上的一叠资料——
之前给冯佳期的那个是假的。这份,才是真的。
***
“白先生,冯副理说有急事要见你。”韩书烟把内线电话打上来的时候,白卓寒正准备下楼去会议室。
MB集团的高管团队已经到楼下了。今天的洽谈,将是双方自合作以来最为重要的阶段性会晤。
不过,他并不意外冯佳期会在这一刻来找自己。确切说,他已经等她两天了。
白卓寒有这个自信,唐笙的朋友,都像她一样赤诚。只可惜,当初的自己怎么会把唐笙怀疑得那么不堪呢?
“有什么事,等我会议结束再说可以么?”白卓寒端着一盏淡淡的苦丁茶。
装逼谁不会?跟冯写意学的!
“白总,我……”
眼看着白卓寒夹起了文件袋,而那熟悉的牛皮纸色,更是让冯佳期的心跳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突然想起来,那份机密材料的细节处可能还有点不尽善的——”
“你说的是这份么?”白卓寒抬手举了一下,然后慢慢走到冯佳期面前,从她拘谨的手提包里,拈出了另一份文件的一角,“我,不会再在冯写意手上栽半个跟头了。所以,你拿到的那份,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冯佳期:“!!!”
“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大义灭亲’的决定,不如,等下我们好好聊聊?我真的很想知道,冯写意还能不能玩出更高级的花样了。
这么low的手段,我已经腻了。”
冯佳期涨红了脸,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你知道我哥哥在害你?”
“知道,不过无所谓了。我也会害他的嘛。”白卓寒冷冷地撇了下唇,盯了盯手表上的指针盘。
“冯小姐,如果想自首的话,直接跟法务部谈吧。真不好意思,从你把文件带出这栋大楼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立案了。”
“我……立案?”冯佳期越发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是的。你带出公司的这份机密材料,上面没有我的许可签章。新规定,你最近一直请假翘班,没好好看公司行政章程吧?”
白卓寒放下了茶杯,再一次冲冯佳期抱歉地笑了笑:“我真的要下去开会了,冯小姐请便吧。另外,还是谢谢你最后,为我,为唐笙,做出的这个决定。”
“我……”冯佳期点了点头,从提包里拽出一个小小的信封,“白总,这是我的辞呈。在圣光的这些年,我过得很充实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这一回合,算我哥输了。下一回合,我会闭上眼睛。”
“你就没想过,该怎样做才能让他彻底认输么?”白卓寒叫住冯佳期。
“我若有这个能力,今天就不会几经纠结过来见你了。”冯佳期说。
“我已经把路指给你了,去自首。你放心圣光不会真的追究你的责任,但是这样做却能给冯写意敲响一个警钟。
连最重要的妹妹都因他而受牵连,我不相信他还不知悔悟。”
冯佳期咬了咬唇,似有疑虑。
“你难道,不想救你哥哥么?”白卓寒笑了笑,“这种时候,除了良知和内疚,谁也别想喊醒一个装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