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饭了,开饭了。”
这时传来狱丁的吆喝声。
李梦芸趴在牢门上。
看见一个狱丁挎着一个篮子窝窝头,另一个狱丁提着一个木桶。
从桶里面舀一瓢不知是水还是汤的东西,放进犯人拿着的破碗里。
犯人一拿到吃的,就狼吞虎咽的开吃,生怕慢了被别人抢了。
有的噎得直翻白眼还在往嘴里塞。
妈呀,太吓人了。
李梦芸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五好青年,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时呆住了。
轮到李梦芸这边了。
一个狱丁塞给她两个窝窝头,另一个狱丁塞给她一个破碗。
给她舀了一瓢青菜汤,上面稀稀拉拉的漂着几片菜叶子。
李梦芸看着手里的这点东西,塞牙缝都不够呀。
张开嘴想吃。
想了想把其中的一个窝窝头从缝隙中递给麦子:“麦子哥,我没什么胃口,你和铁蛋哥分了吃了。”
“怎么啦?刚才在街上不是说饿坏了?”麦子一脸担心,“身体哪里不舒服?”
铁蛋也坐过来:“大当家的,我把狱丁叫过来,叫他帮你叫大夫。”
“真没啥事,你们忘了,我都会看病呢,不用担心。还有以后不要叫大当家的了。”
铁蛋挠挠头。
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叫大当家,那叫啥呀?你就是我们大当家的嘛。”
“反正我不喜欢,你们叫我梦芸也行。”
“不喜欢啊?”铁蛋碰了碰麦子,“叫啥?”
麦子想了想,说:“我叫梦芸,你叫什么随你。”
“老大,那我叫大当家的老大。”铁蛋呵呵笑了,“这称呼不错吧?”
“嗯,不错。”李梦芸看着自个傻乐的铁蛋,也笑了,“快吃东西吧。”
说完咬了一口窝窝头。
妈呀,硬梆梆的。
李梦芸把窝窝头放进菜汤里泡软了吃,要不实在咽不下去。
心里想着,咱也是吃公家饭的人了。
就是这混浊的空气让人实在受不了。
屎味尿味,汗臭味,烂脚丫味,味味入鼻。
大人,你要关我多久啊?
没杀人没放火的,也不算罪大恶极呀。
中秋了,夜晚有点凉,被子也不给一张,真是抠门。
这时真想来一曲《铁窗泪》,奉劝大家干啥都不能犯法啊。
这时一个拐着腿的狱卒抱着几张薄被慢慢走过来。
停在李梦芸的牢房前,定定的看着李梦芸。
李梦芸抬起头,喜道:“大哥,给我们的被子呀?”
狱卒用钥匙打开牢房门,把被子递给李梦芸。
又打开隔壁牢房,给麦子和铁蛋一人一张。锁上门就准备走。
李梦芸闻了闻被子,现没什么霉味,挺干净的,就是有点旧了。
就叫住狱卒道:“大哥,你这腿怎么啦?我略懂医术,能不能给我帮你看看?”
狱卒老严听了,转过身子,从门缝里看着李梦芸。
一脸严肃:“姑娘,我这腿拐了十年八年了,还没一个大夫说能治,你一个小姑娘没得信口开河,我谢谢你了。”
说完拐着腿往外走。
“我能不能治,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这腿病的起因,应该是你在特别寒冷的地方待过。
而你又没有注意防寒,当时就受了冻伤。”
老严停下了脚步,专心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