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蔚闻相信他是真的失忆了的,就冲这一点,换成现在的贺宇航,大概永远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他走到窗边,等着看贺宇航匆忙逃窜的身影,却在下一秒听到背后传来的去而复返的脚步声。
“你刚才那样,是什么意思?”贺宇航站在门口,目光牢牢盯着他,“你是不是还喜欢我?说清楚。”
应蔚闻转过身,把那支在手里把玩着的烟扔在了窗台上。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贺宇航火从心底起,“我再问最后一遍,我们为什么分手?”
“你提的。”应蔚闻并没有受他情绪的影响,依旧不温不火。
“我提你就分了,这么爽快,那我现在问你原因怎么不说了。”
贺宇航怀疑他不说是因为说不出口,或许他俩的不怎么样是真的令人难堪。
应蔚闻在吻了他之后却说不出来喜欢他,这让他有不好的猜测,可能他俩以前关系默认就是这样。
那就不能算在一起过,多简单的道理,顶多是你情我愿的肉体关系。
或者更惨一点,贺宇航单方面的爱恋,从来没有得到过承认的那种。
“不说是因为既然你已经忘了,那就没必要再知道。”
这回答显然不能安慰到贺宇航,反而让他愈抓狂起来。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是缺肉体关系吗,还是缺爱,他和应蔚闻,究竟为什么会走到这样极端的关系里。
贺宇航胸口不断起伏着,这一刻他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之前觉得应蔚闻看他的眼神不一样是哪里不一样了。
原来这就是。
应蔚闻对他有欲望。
还是分量不轻的那种。
贺宇航几乎是咬碎了牙才问了出来,“你想睡我?”
“是。”应蔚闻这次的回答出乎意料地快且坦诚。
第26章教教教
要不是冬天天亮得晚,贺宇航没准能躺着欣赏回荒野上恢弘的日出景象。
他受伤不轻,一直睁眼到后半夜,脑子里全是和应蔚闻在窗边“对峙”的画面。
应蔚闻大言不惭想睡他,但当贺宇航憋着气,问他睡完了之后呢,他们要怎么办,回到原来的关系里?
“你怎么定义我们原来的关系。”应蔚闻转而把问题抛给了他。
问什么都不给结果,说什么都引火烧身,除了知道他们分手是他提的之外,贺宇航在这一场交锋里可谓输得一塌糊涂。
应蔚闻那张嘴堪比蚌精附了魔,撬不开不说,还总喜欢跟他反着来,一边对他失忆的事耿耿于怀,一边又似乎有意不叫他回想起来。
尤其最后走的时候,见他答不上来,应蔚闻过来拍了怕他肩膀,“不好意思,忘了你失忆了。”
他看起来假惺惺的,“早点休息,养好身体最重要。”
贺宇航这天晚上连刷了三次牙。
牙刷在水杯里猛搅,根本停不下来,因为只要一有功夫一咂摸,他就仿佛还能尝到嘴里属于另一个人的味道。
晚上更是不敢睡,生怕一闭眼,与应蔚闻有关的画面就会不期而遇,尤其是在经历过这一遭之后,梦到的会有多少儿不宜他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