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断消耗异能去治疗覃辞愧,是件吃力又不讨好的苦差事。
覃辞愧总要死的。
小妻子不能因为覃辞愧待在他身边更久,就把选择错误地放在覃辞愧身上,他应该学会去选择一个更好的保护伞。
指挥官躲在小妻子的床底,听着那轻缓的呼吸声,自己的气息却逐渐乱了起来。
藤蔓似乎得到了什么指令。
潮水般从房间边缘蔓延开来,无数条尖端混乱地在地上打转,但目的地又完全相同地指向了床上困倦打盹的青年。
许玉潋在学校是很认真的类型。
晦涩的语句他也会毫不吝啬地花费时间思考,不过手上拿的这本书,对于刚成年的他来说,实在有点太困难了。
而覃辞愧给他新换的床单又刚好熏上了他最喜欢的助眠香。
许玉潋拿着书,眼皮逐渐下沉。
粉白面颊陷在鹅绒枕头里,纤长的眼睫轻轻投落,遮住光线,往他身上蒙了层恬静的白晕。
就在许玉潋即将陷入深度睡眠的时刻,脚踝处忽然被什么东西碰了碰。
湿凉的触感。
对于今天反常的高温来说,实在是个很好的解暑用具。
还没脱离睡意的思绪迟缓地运作着。
许玉潋眨了眨眼,头有些可爱地胡乱翘起。
如果它不是上次把自己包裹起来的那些藤蔓的话。
许玉潋:?!
他被藤蔓吓到,踩在过分丝滑的床单上,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许玉潋鞋还没穿上,慌不择路地试图逃离这个藤蔓包围的房间,可他刚低头,就现地上每一处都爬满了比他手腕还粗的藤蔓。
整间卧室都被藤蔓环绕了起来。
绿油油的,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墙纸是什么颜色。
像是个为小妻子特意定做的笼子。
藤蔓开始悄无声息地开花。
无路可走。
许玉潋慌张极了。
大概是不知道该怎么脱身,他赤着脚,在床垫上胡乱走了几步,床垫被他踩出了点吱呀声。
轻盈,小妻子应该是没什么重量的。
小妻子有点挑食,腰间的尺寸,是他每每看一眼都忍不住咂舌的纤细。
随即传到耳边的,是一些零碎的、从唇齿边溢出的含糊泣音。
最开始喊出一个音节的时候,还有些失声。
只能听见一点点气音。
——很怕吗?
现在还只是爬到床边没敢乱碰的藤蔓和主人统一了内心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