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启说“这样说来”不能把人说的太“坏”了,他没继续。
宝珠替他续上,“就是离间他们父子”她走到冰箱,胡乱拿了一瓶饮料出来,放在乾启面前,还不忘待客的礼貌。
一边说,“身居高位,或是长期掌控权力的人,都会有一种满足感,习惯了事事尽在掌握,但也正因为这种幸福感,令他们一但面临失去,就会变得异常多疑”
“表面上看,我们都知道贾承悉是真心实意想救人,可是贾华源不会知道在他看来,自己才是最受委屈的那个人,一路提心吊胆,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会撕票,又带着他,山里来,林里去,分分钟也许就要没命,可偏偏今天他醒来后会有一堆的问题想不通你说他该想些什么”
医院里,
贾华源打掉了看护,看着一脸“喜气”的儿子,心中徒然多了份说不出的憋闷感,自己差点死了,他就这么高兴
周舒云在洗手间擦了脸,走出来看到父子俩都不说话,忍不住先问道,“承悉昨晚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你和你爸都伤成了这样”
贾承悉说“再别提了。”他看向他爸,满肚子的苦水,“昨天我接到你的电话就开始准备钱,后来在送赎金的时候,路上大堵车,我没办法,走北城城中村那条路,你不知道那里的刁民,我的车掉进沟里,他们来帮忙,还讹了我一笔。”
贾华源不由就想皱眉,父亲都要死了,还在乎这个,但眉头一疼,想到脸上的伤,他的心情更加阴郁。
就听贾承悉又说,“到了安城大桥,又让我去南山大桥。”
周舒云伸手捂上嘴,“那不是要横穿半个城”
贾承悉露出终于和她一致的表情,同仇敌忾地说“还好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车刚开到快到南山大桥的地方,就接到了警方的电话,说他们已经锁定绑匪。”
“什么”贾华源大惊,那锋利的刀刃仿佛还在脖子上,他大声问道,“警方也知道,你报的警”
这瞬间的疾言厉色也吓到了贾承悉,他连忙说,“当然不是是警方自己跟上了他们”
贾华源心中更惊,“那帮人,难道现在已经被抓住了”
贾承悉心中顿时迷茫,昨晚他一直拼着命护父亲下山,并没有再接到警方的电话,也没看到警方的人,他有些迷惑地摇头,“不知道,他们后来又没有通知我。”
贾华源完全不知道他这说的是什么意思。
贾承悉把昨晚收到电话的情形认真详细,分毫不差地又说了一遍。
随着他的叙述,贾华源心中渐渐仿佛有些事情多了答案,怪不得绑匪一路无头苍蝇般的乱蹿,带着自己没有目的一通乱走。
“我先是跟到酒店后来接到短信又来到树林,一路顺着下山,才能找到爸爸,那真是九死一生。”贾承悉继续说着自己的历险故事。
但他越说,贾华源随着一些事情有了答案,另一些事情却更为迷惑。何况,绑匪冰冷残酷的警告依旧在耳边,心里挥之不去,他有些烦躁地打断贾承悉的话,
“你说警方联系的你,那现在怎么又没了消息到底人抓到没有”
贾承悉一愣,“他们还没有联系我。”
“钱也没了你知道吗”周舒云说,“昨天你的车被交警送回来,车上没钱了。”她也听的一头雾水。
“是吗”贾承悉迷惑起来,“会不会是警方抓人的时候,做证物拿走了”
“那警方什么时候能联系我们”
“这样”贾承悉也开始想不通,“他们要我开了后备箱,说绑匪拿钱时候就抓人的这,这我也想不明白。”
又回到了那不知身在何方的“警方”那里。
如果他们永远不出现,这件事,不就只能这样了
贾华源看着儿子,儿子版本的故事他完全没有参与感,只知道自己昨天差点死了,今天回来,还听到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不由想到,会不会,是承悉自己报了警
一想又不可能,如果承悉报警,警方应该今天会跟进。
可是承悉说的那“特别行动”的警方又在哪里
难道是绑匪和自己演戏
那也说不通
他们收钱走入就行,何必这样兜圈子
绑匪又不是精神分裂,和自己一起在树林里受罪是真金白银,昨晚的苦头,尝到的并不是自己一个人。
其实归根究底,有没有警方给承悉打过电话,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真假
猜忌一但开始,种种可能都涌进脑海,昨晚的惊恐,畏惧,担忧,慌乱到最后行尸走肉的任人欺负,他变得疑神疑鬼起来。
最后,一个从来没有过的想法,第一次不可抑止地浮上心头,会不会绑匪是真,而承悉正好有了机会,自导自演,因为自己如果死了,所有的一切,理所应当都是他的
他一向对自己娶周舒云都心中不满,自己不是不知道。
或是他没有那么大胆,只是趁机利用这件事,惊吓到绑匪,想在自己面前卖好
甚至给绑匪打电话,惊得绑匪四处乱窜的,一样可以是他匿名只不过不知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