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对不能报出石榴红的名字,否则石家接下来会被影响。
如果说的话,还藏在栖梧村的她和她的家人,以后可能会有危险。
何况,官府那些倾心于他的千金们,嫉妒心可不得了。
真知道了,后面都不知道会对石家干出什么事。
“那时,我藏在夏岩秋的屋子里。”
他目光无惧地道。
“哦?你不是向来只喜欢采一处地方最红最艳的那朵花么,不去石榴红的房间?”
“是啊。”
“那时候,夏岩秋是花魁。大人们有所不知。”
负责审问的判官们各自低声讨论一下,又翻看了一会儿历年卷宗,现确实如此。
己亥年春天的时候,花魁还是夏岩秋。
“我看不上石榴红那样的。”
他观察着判官们,转而换上轻浮的神色,用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笑道。
“她太俗了,没意思,况且我那时候,只喜欢柔弱又清纯的。”
他们看着花见愁,各自面面相觑。
太好了,有机会。
夏姑娘,抱歉,让我利用你一次。
他在心里轻声道。
夏岩秋已经在火灾时死去,以后,即便官府追查、千金们想去报复,等他们恍然现真相时,也无法再让一个死人开口了。
继而,花见愁笑得更放肆了。
他对石榴红句句贬低,其他的事情只字未提。
又说了一堆污言秽语,把进夏岩秋房间的画面描述得绘声绘色。
他说当年自己在杏倚楼的时候,正逢雷雨,他从屋顶落脚,潜进了夏岩秋的房间里,拿刀威胁夏岩秋包庇自己,他后来,用缩骨功藏在夏岩秋床底下的衣箱里,才没有被抓到。直到快雨停了,才从屋顶离开。
审判官们现时间和情景完全对的上,神色里都是隐隐的鄙夷和恶心,终于完全相信了他的话。
……
“最后一个问题。”
花见愁挑了挑眉,终于要结束了。
“抓到你的时候,带那么多贵重礼物,又要去送给谁?”
“从实招来。”
花见愁笑了。
他轻声道:
“敬给楼里死去的她。”
“谁?”
判官们以为自己听错了。
“石榴红啊。”
花见愁无辜道:
“美人在大火里香消玉殒,小爷我还不能悼念一下了?”
“你刚才不是说倾心夏岩秋的么?”
“是啊,可是后来石榴红死了,我又有点喜欢她了,不过……这阵子劲头一过,又没什么感觉了。男人总是这样的嘛。”
他哈哈大笑,露出了两排漂亮的白牙。
“你们快判完,放我出去呗~我还要采新的花呢。”
他睥睨地瞅着那些判官,眸色里带着深邃的笑意。
判官们阴沉着脸,将他说的话一一记录。
罪证呈上公堂。
官员父亲们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