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凶手狡猾至极,从不在现场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我师父当年就是因为这案子才引咎辞职,最终这个案子就在档案库里压着,一直没找到凶手。”
耿伟说得咬牙切齿,一副要将凶手生吞活剥了的样子。
谢景文是三年前调来靖城的,并没有参与那桩杀人连环案的调查,不过因为这案子社会影响极度恶劣,他也略有所闻。
而且当时媒体还给凶手取了一个“剥脸人”的称号,在报纸、电视上轮番播放,弄得人心慌慌。
彼时,高一鸣还在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阶段,并不知道这个事,只记得有一段时间,晚自习下课后,有不少家长过来接自家孩子。
“当年我还只是一个刚入职的小警员,现在我已经是队长。这一次,我一定要抓到他。”
耿伟一副势在必行的表情说道。
高一鸣微微皱了皱眉,觉得有些不对劲。
刘森叶的脸皮被剥了,但从皮下结缔组织的状态上来看,凶手的手法并不高明,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新手了。
听耿队长的意思,凶手应该是个熟手,难不成是因为时间久了,导致手艺生疏了。
“你们相信我,她真不是我杀的,我只是……”
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皮肤白皙,有些瘦高的年轻男人大声嚷嚷。
耿伟一听,走出卧室,“怎么了?”
“没怎么,我只是让他跟我去趟警局,录下口供,他就大声嚷嚷。”
“没说是你杀的,只是让你做一下笔录。”
耿伟连忙安慰。
“真的,我没杀人。我就住在她对面楼幢了,平时只是喜欢偷窥一下她。”
“我知道偷窥不好,但谁叫她长得漂亮!今天见她没穿衣服坐在床上,为了看清一点,我就拿了望远镜,谁知道吓死人了,脸都没了。”
“我就赶紧报警。大哥,你们可千万不要冤枉好人呀!”
“怎么办,一想到她没有脸,我就很害怕。警察大哥,我保证以后都不偷窥了,能不能不去警局!”
那人说了一大堆话,最后还是被带到警局去了。
……
殡仪馆。
解剖室在殡仪馆地下室,好在有电梯,上下还是很方便的。
到了解剖室,高一鸣发现房间内光线充足,大瓷砖铺地,小瓷砖上墙,其他该有的也一应俱全。
他将手推车推到解剖台旁,谢景文走过来帮忙把尸体缓缓地移至台上。
“你之前说死者是你相亲对象,认识还是不认识呀,你要是不愿意解剖的话,今天就我来。”
高一鸣连忙摇头。
“没事,只在手机上聊过几次,今天是第一天见面……”
后面的话,高一鸣没有说下去,毕竟第一次见面是以这种形式,实在是不怎么美好。
谢景文倒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只是没见过面的相亲对象,就算解剖,应该也不会留下什么严重的心理创伤。
谢景文看向高一鸣,对方刚入职不过十天,现在还是实习期,今天的这具尸体也是他的第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