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魚蹙眉接過來,看著一旁的顧少卿,見他眼中無異常,復而又覷著眼前含笑的少年,只當自己產生了錯覺。
但她還是忍不住又看了眼,他適才看過的位置。
那個地方,好像是以前她掛刀的地方,但自從重修葺過後,就已經沒有再掛過了。
壓下心中莫名其妙的感覺,她繼續和顧少卿交談。
誰也沒有注意到,少年雙手環抱地倚靠在一旁,臉上的笑寸落下來,欲猶未盡的再次晦澀看了眼對面的牆。
其實方才他在想,若是上面還掛著刀,自己能不能忍住不去拿下來。
可惜並沒有什麼如果,就算有他也不能這樣做。
她會害怕。
他懨懨地收回視線,垂著修長的眼睫,靜靜地聽著,他那小阿娘對旁人講話的語氣。
那是掩蓋不住的欣喜。
雖然四句有三句不離他鄉試之事,可還是令人心情不悅。
他漫不經心地想著,面上毫無情緒起伏。
終於熬到顧少卿覺得再待下去,恐怕就要被留飯了,這才起身請辭。
沈映魚腿腳不便,送人之事自然也落到蘇忱霽的身上。
落日熔金,金烏下墜,昏黃的光暈漸淡,天邊赤紅的薄雲,形成蒼穹中的一條條霧線。
蘇忱霽將人送出至門口,然後立在原地,一眼不眨地看著那道背影漸行漸遠,宛如傲立黃昏下的堅韌松竹。
忽地,他垂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袍,嘴角上揚成固定的弧度,然後又落下來。
細看他臉上除了冷漠什麼也沒有。
為何一樣的笑,一樣的穿衣裝扮,她待顧少卿怎的就能這樣不同呢?
她真的好像更喜歡顧少卿一些,每次只要和顧少卿立在一起,她的眼中就沒有他。
如果顧少卿死了,她會不會眼中就只有他了?
這般想著,垂在一側的手隱隱顫動起來,那是無法抑制的亢奮。
他覷著虎口上的那條傷疤,冷冷地發出嗤笑。
杵立半晌,直至天邊最後的一條紅暈消融,他才抬手將門闔上,轉身進屋。
屋裡的沈映魚正搗鼓,方才顧少卿留下的藥,打開時才發現,裡面還細心地包著蜜餞。
聽見動靜,她抬起白淨的小臉,笑道:「忱哥兒,沒有想到你們夫子人倒是挺細心的,方才就該留他用晚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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