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重没走,坐在他旁边,视线很清晰地落在他脸上。
“卓情,”封重问他:“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卓情假装没听到。
封重就又叫他,卓情眼皮动了动,说:“头好疼。”
封重就没说话了。
他好像被自己气着了,看着他的目光像是要把他瞪出两个窟窿。卓情把眼睛闭得更紧。
过了一会,封重关灯,很轻地把门带上,离开。
卓情在药物的作用下睡着了。
封重到半夜才回来睡觉,掀开被子的时候带进来一股冷流,卓情哆嗦一下,朦朦胧胧睁开眼。
对方没现他醒了,单手握着平板,还在工作。
“封重。”卓情叫他。
封重先下意识“嗯”了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低下头,问他:“怎么醒了。”
卓情没说话,封重便把头顶的小灯关了,房间再次陷入黑暗,只有他手里的平板出一点零星的光。
“我马上。”他伸手试了一下卓情额头的温度,不烫了。
卓情依旧没说话,在黑暗中睁着眼,慢慢靠近旁边的人。
封重被抱住了。
卓情很紧地贴住他,头埋在他的腰间,很用力地在呼吸。
“不舒服?”封重把平板放到一边,要去看他的脸。
卓情摇头,没让。
他说出来的声音很闷,但是封重还是听清楚了。
“你为什么不让我找到阿?”
被他抱住的人一动不动,卓情很耐心地等。
平板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操作而自动熄屏,房间彻底陷入黑暗。
“谁告诉你的。”封重回他了。
卓情对他的回答很失望,但是为了避免争吵,他尽量用缓和的语气问:“是为了确保我父亲上山吗?”
封重不说话,卓情继续说:“不让我找到阿,我就只能和封长林交易,只能把你带上山,这样你就能用我威胁卓文单,让他帮你挡住封长林,让你全身而退。”
卓情说对了,封重没法反驳。
但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另一个是,他确实很想知道,走投无路的卓情会在他和周青之间选谁。
封重心在冷,吐出一口气,都是冰的。
“你是要和我算账。”他问。
卓情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