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很多小故事,你可以让她讲给你听,她还会讲冷笑话,不过不太好笑,但她自己会笑,看她笑你也会开心。”
“所以呢。”卓情不懂。
“你喜欢她吗?”
“喜欢又怎么?”卓情隐约意识到什么,脸色冷下来,“她又不是我的家人,我不会因为她就不想走了。”
封重顿了一下,“我没这么说。”
卓情冷嗤一声。
过了会,封重再次开口:“你去外面看了吗?”
他硬邦邦地回:“什么外面?我能看到什么外面。”
“庭院。”
“怎么?”
“不喜欢吗?”
“不喜欢,”他假装忘记自己每天下午蹲在花圃旁的事情,对封重说:“我已经变了。”
封重没什么起伏地重复:“变了。”
“对,”卓情忽然觉得生气,“从前我有钱,有时间,喜欢弄这些小玩意,现在我没钱了,一睁眼就要工作,这些东西在我眼里比不上马路边的一毛钱。”
封重似乎在思考,“你之前说利益没有感情重要。”
卓情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那也得看看是什么感情!和一个认识几天的人?还是满地的破花?”他越说越觉得离谱,他不睡觉和一个醉鬼在这浪费什么时间?他们说得上吗?他的脑子慢慢冷静下来,就算封重没醉,他和他也说不上。
“你别搞这些没用的,”卓情说:“你放我走。”
“没用?”他的眼睛从细碎的丝中望过来,“那什么有用?”
“什么都没用!”
“钱也没用?”
“没用!”
“你刚才还说你想要马路上的一毛钱。”
“……”
卓情怒瞪着他,气不打一处来,他俩的对话怎么跟鬼打墙似的。
封重喝醉,人也不对了,非和他争这些不相干的东西,卓情忽然觉得累。
“你明天酒醒了再来和我说话。”他赶人。
封重说:“我很清醒。”
“你清醒个屁,”卓情瞥他,“你清醒你在这干什么呢。”他克制住没说更难听的话。
封重沉默了很久,久到卓情的怒气都下去,胸膛里空瘪瘪的,被子只盖到腹部,肩膀开始冷。
“如果我让卓文单提前出狱呢?”他突然说。
卓情神色复杂。
封重依旧那样看他。
他张了张嘴巴,意识到封重还在和他争辩“什么有用”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