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打開手機手電筒,只是跟著顧鶴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著,看了幾步路,視線就忍不住往對方的背影上移。
今天的月亮又大又亮,朦朧的月光灑下來,似乎為前面的人披上了一件盔甲。
耳邊有蟬鳴聲,風吹過耳邊的呼嘯聲,樹葉蕭瑟聲,還有他的心跳聲。
他聞到了泥土的味道,屬於森林的味道,還有對方外套上沾染上的柏木的味道。這樣想著,他忍不住低下頭又嗅了嗅鼻子,不知為何,心跳的更快了。
宋清一想,這條路再長一點吧,再長一點吧。
顧鶴牽著宋清一走,一句話沒說。下午講老楊的故事,倒讓他想起了一歌,那歌是粵語歌,他第一次聽老楊哼唱,只覺得旋律好聽,後來去搜了下那歌,卻發現它是一寫給不被接受的、艱難前行的戀人們的歌。
那是老楊唯一一唱的滾瓜爛熟的粵語歌,顧鶴已經很久沒聽過了,但卻在這個夜晚突然想起了這歌。
他清了清嗓子,開始哼唱。
「(二百年後在一起)
yibaninhaozoiyahei,
(應該不怕旁人不服氣)
yinggoibapapongyenbafuhei,
(團圓或者晚了廿個十年)
tvnyvnazeiman1iuyagosanin,
(仍然未捨棄)
yingyinmeiseihei,
(換個時代在一起)
ungosidoizoiyahei,
(等荊棘滿途全枯死)
dangginggimuntounetfusei,
(這盼望很悠長)
zeipanmonghanyaonetg,
(亦決心等到尾)
yikvsamdangdoumei,
(等得起)
dangdahei。」
顧鶴的嗓音很有磁性,粵語的咬字並不是很清楚,卻很好聽。
宋清一聽他唱完,忍不住誇讚道,「沒想到哥唱歌那麼好聽。」
聽到這誇獎,顧鶴笑了笑,在心裡默道,都是配置好。原世界裡他的聲音比這個聲音更低沉一些,若讓他來選,他倒是覺得這個世界裡他的聲音更好聽一些。
「就是我沒聽懂歌詞是什麼。哎,這歌叫什麼,我回去搜搜。」
宋清一覺得顧鶴唱的確實好聽,況且這是對方第一次給他唱歌,他要把這歌聽個幾百遍,牢牢記在腦海里。
聽到對方說沒聽懂歌詞是什麼,顧鶴也理解,或許這個世界沒有粵語,宋清一聽不懂也是應該的。
「這歌叫《命硬》,目前所有音樂app都找不到這歌,唔……它大概早就下架了。這歌是老楊生前最喜歡的歌,他整天聽整天唱,搞得我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