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放在筷子,赶紧拿话堵住她的嘴。
「呸呸呸,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现在的反应啊跟我当?时怀经年一个样,是不是吃不下东西,看什麽也没胃口,睡多久醒来还?是困,时不时还?恶心。」
「我问你,你上个月来那事,是什麽时候?」
温小禾想了想,她一直以?来月经都不准,前些日子又不断奔波,身心俱疲,倒是忘了这事。
「差不多两个月前。」
大伯母起?身,牵着她的手?一同往外走,似担忧似埋怨地说:「你还?真是心大,北骁也是,自个做了什麽事也不往脑子里记,你有了身子他都没察觉。」
温小禾想替陆北骁说话,又不知?道该怎麽开?口,她要怎麽跟大伯母说,其实这两个月的时间,她和陆北骁聚少离多,总共也没见到?几?面。
倒是跟一个犯罪分子头目,走得格外近。
绝对不能让大伯母知?道这些事情,她会吓死的,快五十岁的人了,还?是不知?道为好。
反正纳塔那边,有程队长的人盯着,总不会叫他再?做坏事。
他的手?下都死光了,连老巢也被炸毁了,一个人应该是翻不出什麽大江大浪的,何况他还?中?了蛇毒,真是老天开?眼,没想到?在那寒潭里,不光她一个人中?毒了。
温小禾暂时也没想到?,为什麽同样都是被毒蛇咬了,她没事,纳塔却命不久矣。
她全当?自己命大,或者是婉拉在她昏迷的时候给她吃了解药,她一直以?来都误会婉拉了……
黑色的迈巴赫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两人上了车。
车子从喧闹繁华的街道平稳地驶出去,消失在十字路口的拐角处,没入一片茂密的松树里。
十几?分钟就抵达京市最好的医院了,陈薄言碰巧出来,一边翻看文?件,一边看随行的医生交谈。
他穿着一身乾净的白大褂,胸口口袋里插着好几?只签字笔,五官大气,桃花眼清冷淡漠,身材颀长,长腿笔直,西裤熨烫的一个褶皱也没有。
身边来来往往吵闹拥挤的路人,在他出现後,全部都变成了一抹暗淡的灰。
他抬起?眼皮,瞥一眼停在医院门口的迈巴赫,太显眼了,一点都不低调。
不看车牌都知?道是谁的车,先下车的是陈家的司机,随後大伯母和温小禾从车上下来。
负责陪同检查的医生已经在车边等着了,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vip电梯上楼。
「陈医生,陈医生。」
旁边的男医生喊他,他轻应了一声,收回视线。
「我交代?你的,都记住了吗,她的心脏情况比片子上看起?来要严重,以?後下结论不能只看片子,心脏不是人体内单一运行的器官。」
「是,陈医生,都记住了,我这就回去重新给阮小姐开?药。」
「嗯,去吧。」
陈薄言收起?文?件袋,转身往旁边另一栋白色的大楼走去,那边是住院部。
没过多久,温小禾和陈家大伯母就从楼上下来了,温小禾心事重重,脸上看不出一点喜悦。
倒是大伯母手?捧报告单,又是拍照又是打电话,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
陈家七八年没有这样的喜事了,就连旁系也没有新生儿,也不知?道这群年轻人是怎麽想的,一个个光顾着玩,不把传宗接代?放在心上。
经年和薄言更是不必说,一天到?晚忙得不得了,让去相亲见见小姑娘,你推给我,我推给你,兄弟两人在这事情上倒是兄友弟恭起?来了。
快三十岁的人了,都不着急,好像以?为自个都才三岁似的。
还?好北骁回家来了,带着老婆孩子,陈家啊总算迎来了一件大喜事。
登报,必须得登报纸。
还?没等大伯母联系报社的人,老太爷那边就先发话了,说是登报告诉所有人,陈家马上就要四?世同堂了。
报纸上倒是没说,这孩子现在在谁肚子里,有些不着边的小报记者开?始胡乱写,说是陈经年在外面有私生子,老太爷要认孩子,还?有人说是陈薄言经常出入住院部,实际上是情人在保胎,总之越传越离谱。
拿着报告单跟大伯母一起?回到?陈家的温小禾总算见到?陈家奶奶了。
陈老太太坐在太师椅上,手?腕带着一个前清宫中?的翡翠镯子,一头银白发,用?一根点翠的钗挽起?头发盘到?脖颈上方,一点碎发都没有。
身上穿着苏绣的衣服,大面积的深绿色,用?金线勾勒出若隐若现的竹叶轮廓,留着不长不短的尖指甲,一手?捏着古董茶杯。
大伯母一进门看到?老太太坐在主位上,面上也是很惊讶,赶紧拉过温小禾的手?,笑着说:「妈,您昨儿早早睡下了没瞧见,这位就是咱家三少爷的妻子,媳妇我啊活了半辈子还?没见过这麽有灵气的姑娘,您叫她苗苗就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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