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後他轻抿的双唇动了动。
不知道说了什麽。
黎听看着他,微微偏了下头,神情探询且不解。
但他没再说话了,只静静靠在那,任由风吹满衬衣,眼眸和唇角都弯弯,看着她。
黎听滞顿半晌,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抿着唇移开目光看向了别处。
忽的想起前几天的事情。
她是有话要问他的。
於是又立刻将目光转了过去。
参与派对的不乏祝思媛老公那边的各式合作夥伴,小会面推动大会面,已然发展成了应酬交际的场合。
有人主动上前和付屿阔攀谈。
他已经转过了头,神态恢复正经谦和,礼貌地回应了起来。
从前几日就占满胸腔与脑海的疑问,再次失去被问出口的机会。
黎听低头看一眼腕间手表。
她得走了。
祝思媛也已经结束了应酬,提着鱼尾裙摆,站在舞池边在寻找她们几人的身影。
目光扫视全场,最终看见了黎听,笑了起来,朝这边走了过来。
「相宜她们呢?」
黎听从长椅上站起来,「相宜和陶禧去吃东西了,朝歌有通告要赶,先走了。」
祝思媛点点头,转头看一眼对策围栏前被逐渐聚拢过来的人包围的付屿阔。
低低笑一声,喃喃道:「还以为不来呢。」
说完,眼眸含笑看一眼黎听,竟主动转移了话题,「待会儿结束了去我家吗?」
黎听视线跟随话题,还落在舞池那边的付屿阔身上。
闻言,收回视线,对上祝思媛亮闪闪的眼眸,笑着摇了摇头,「我妈妈去参加同学聚会了,今天周五附近肯定很堵,我得去接她。」
祝思媛似是有些遗憾,撅唇点一点头,「好吧,还想着今晚和你们多待会儿呢,婚礼一结束相宜就要回澳洲,朝歌整天满世界飞。」
说完,看一眼黎听,表情似无奈又似责怪,「你也是,毕业後都很少见到你人了。」
黎听笑一声,看一眼腕表,算一下时间,不想让准新娘失望,於是道:「那我送完我妈妈再过来,或者直接去你家也行。」
祝思媛看过来,笑着点头,「行,我们待会儿也要结束了。」
怡情即刻的单身派对,毕竟二位主角明天还得登台面对镜头,玩到太晚难免影响状态,晚宴既定结束时间是九点,结束後还有挺长的休息时间。
黎听应一声好,洛敏的信息却在此时发过来,说是老同学多年未聚,今天怕是得晚一些走,让她迟一点再过去。
黎听回了句好,收起即刻要走的势头,看一眼长椅边的杜鹃。
「你这是从哪运来的?」
外婆的花岛小院已是花木大全,杜鹃也有,但这类品种却是没见过。
她想要不要也弄些回去养一养,洛敏平日也爱盘弄花草。
祝思媛像是听到了什麽逆天之言,「天!这可不能乱说,这是高山杜鹃,私自采摘是要踩缝纫机警告的!」
黎听顿一下,再看一眼排列整齐的小花盆,又转头看过来,神色单纯又严肃,「你们家谁替你进去踩缝纫机了?」
祝思媛「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什麽呀!」
说完,半蹲下,捡起一朵落在净土上的花瓣,别在了黎听的耳边,「这会儿你也替我去踩缝纫机吧!」
黎听抚一抚鬓边的杜鹃,神色茫然。
祝思媛笑看她一眼,在长椅上坐下,捏一捏穿着高跟鞋站了一晚上而酸痛的脚跟,「大学那会儿,陆震拿回来的。」
黎听将花朵从耳边拿下,看一看花瓣中央的花蕊,「陆震?」
祝思媛笑着点一点头,「我那天不是和你说大学那会儿陆震陪着付屿阔跑过山区吗?」
说着,她拍一拍身边的位置,示意黎听坐下。
黎听看一眼长椅的空位,走过去坐了下来。
手中的杜鹃被风吹出怡人芬芳。
祝思媛继续道:「陆震搞GPS,刚好付屿阔也需要GPS的技术支持,两人就一起了呗,这是项目敲定後当地送给他们的人工培育种。」
说完,祝思媛神情无奈,「你是不知道这玩意儿有多难养,温湿度稍有差池就死给我看,家里专门辟了个花房单独养这祖宗,还特地请了专家做顾问,我都怀疑陆震这丫是不是故意整我的。」
黎听弯唇笑一下,将花朵递到鼻子前,轻轻闻了一下。
「他说这花在当地人的口中叫『索玛花』,象徵美丽善良,代表幸福和希望,是最高的赞誉。」祝思媛侧身点了点傲然枝头的花朵。
「我只看出这祖宗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