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她也没喜欢的人。
但是,在骆栖十二岁那年,季淮凛去柏林参加钢琴大赛,她被骆林带着去看。
那一天的柏林,大舞台上的少年,白衬衫,眉眼干净清隽,修长白皙的手指,还有她奇奇怪怪、砰砰跳动的心。
比赛结束时,他们五个人一起拍合照,相机是她带去的,季淮凛让她帮忙拍一张他的单人照。
“啊……哦……拍,拍照。”
这是她面对他第一次变得口吃,欠扁的周既衍笑了她好几天。
她当时想揍周既衍,但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在季淮凛面前做出这么不淑女的举动。
后来,她是在姜静之房间里看见了那张单人照。
当年生日,骆栖破天荒的红了脸,她和哥哥说出生日愿望,长大了要嫁给季淮凛。
骆林根本没当回事,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而周既衍说,“你要嫁给阿凛,那我就娶小静之好咯。”
她和周既衍就这样美美的一拍即合,不管那两人愿不愿意,私自定下了“婚事”。
“登对”这个词,不就是为她骆栖和季淮凛量身定做的吗。
这句话是高一班上和她走得比较近的女同桌说的。
她被取悦,大手一挥,请了女同学去上海迪士尼游玩。
从迪士尼回来,周既衍这个不安分的狗东西说要去爬泰山。
……爬你dy,三十几度的天。
她想拒绝,可他说季淮凛也去。
那就一起去呗,几千级台阶而已。
去了,姜静之也去了,不太情愿的样子,还总是在背后瞪季淮凛。
骆栖冷下脸,想去问她什么意思,甩脸色谁看啊。
脚还没伸出去,周既衍挡在她面前,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想动她,先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她被气笑,也莫名消气了,拧着周既衍的耳朵说,“我说周少爷,咱能别这么中二吗?”
和周既衍打打闹闹爬到了四千多级的台阶,找了个地方歇了会儿。
“栖栖,你说我上去后和小静之表白行不?”
“随便你。”骆栖擦着脸上的汗,看向他,眼里有埋怨,“大夏天的,你说去海边不好吗,非要来遭罪,我真是烦透你了。”
周既衍嬉皮笑脸,“行呗,要是我和小静之成功牵手,国庆请你们去厦门看海。”
“那准没戏了,人家不光是对你没点意思。”骆栖幸灾乐祸地冷笑,“好像还有点讨厌你。”
周既衍没在听她说话,因为他被眼前的一幕狠狠震惊到。
骆栖的话没得到回应,抬眸看周既衍,瞧见他一张吃了柠檬似的脸,以为她的话戳中他心窝子了,刚想嘲笑两句,眸光忽的一闪,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的“另一半”正在背周既衍的“另一半”。
这些年总感觉不对劲的地方蜂拥而至脑袋,她呆呆地拽住周既衍的手臂,心又慌又乱,急需一个人来否认,“阿凛是不是喜欢她?”
周既衍回过神,不爽地皱眉,“怎么可能,喜欢她的是我好吧。”
他自我安抚,“人家兄妹相称,哥哥看妹妹累了,背一下又不奇怪,骆林不也会这样对你。”
“骆林才不会背着我爬山……”骆栖嘴里喃喃。
之后,她和周既衍不再说一句话,默契地跟着季淮凛和姜静之身后,目睹季淮凛的眼睛像是粘在了姜静之身上。
晚上在酒店,她无言地抱着徐懿清哭了一晚,而当事人姜静之还小心翼翼地给她递了纸巾。
她和周既衍默契地觉得,只要季淮凛没亲口承认,就是他们多想了。
哪知道,去看了次流星,季淮凛说不想拿姜静之当妹妹了。
至此,骆栖和周既衍同时结束了这一场暗恋。
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洒脱人士。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轰轰烈烈的告白,只是酒喝多了,暧昧上了头,互相散发着荷尔蒙,初尝禁|果,喜欢对方给自己带来的那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稀里糊涂的就开始了一段感情。
能和周既衍在一起五年,骆栖想也没想过。
走到分手那一步,仅仅只是因为倪遇烟的一个拥抱。
朋友劝骆栖,没必要小题大做,这样会显得她很作。
骆栖当下就和这个朋友断绝了来往,她骆栖什么人,北京城名门之女,朋多得是,她更犯不着为了一个会让自己不开心的男人要生要死。
这不,前几个月和一男人看对了眼,但没过几天就暗戳戳地想要她父亲给他在某厅里谋个好职位,她眉头也没皱一下,二话不说甩了他。
这恋爱谈得也太不纯粹了。
几任男朋友里,陆礼排——第二吧,他哪哪都好,骆栖也很喜欢他,但谈了半年,就总觉得哪里有问题。